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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能看见,鼻子能嗅闻到气味,耳边是花枝摇曳声响,腿间能触碰到。偏偏这是假的,可他又不能完全将这当做假象。
“按你的说法,兰姑能看见,但她看见的也未必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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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镜忌》 180-200(第4/38页)
”姜遗光道。
“我刚才的确抽出了一张画,我们在画中,脱离了画后,或许又是新的一幅画,与此类推,永无止境,要逃离这幅画,恐怕没那么简单。”
“除了自相残杀外,一定还有其他方法。”
黎恪也跟着陷入深思。
人与兽颠倒,人被奴役……他曾以为,那些野兽牲畜是大黑狗的恶念所化,才会没有一个对人类抱着善意。但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他又要让人和兽们全都死在姜遗光的无心之举中?
画……到底是什么画?
画里和画外……看不见的画,却对应众城。
似真似假的幻象,心中畏惧什么,就会出现什么……
等等,这样一来——他一直害怕的众人自相残杀才能破局和兰姑看见姜遗光所说只有一个人能脱离的情形,会不会也是因为他们心生畏惧才看见的?
一旦他们当真,就成了真。
由此看来,这幻境中最大的考验并非牲畜追杀,也并非镜中诡异,而是他们的心。
黎恪曾听其他人说起过,死劫越往后,越是对人心的考验。厉鬼、恶灵、诅咒,或是其他的恐怖之物,经历得多后,渐渐也就不怕了,冷静下来,他们总能想到办法避过。
但是……黎恪还听闻,十重劫后的那些人,都有些不太像人了。
谁也不知他们在镜中遇见了什么,十重劫后的卷宗也和他们的不放在一处,想看也没法看。
只隐约耳闻,他们都被镜中死劫逼疯了。
黎恪浑身一寒,他终于意识到:在这场死劫中,大黑狗最恨的是自己和姜遗光,可最危险的——却应该是黎三娘才对。
黎三娘还没疯。
即便断了半截身子,她还没疯。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把她逼疯?
黎恪缓缓踱步,正刚来到姜遗光身后,忽地,察觉自己脚腕上似乎爬上了什么东西,他低头看去,就见榕树的一根树须缠上了自己的脚踝。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榕树须猛地抓紧,紧接着,一阵头重脚轻,眼前视线倒置——他被吊在了榕树上。
在他周围,俱是轻飘飘,空荡荡的人皮,白得瘆人。那些人皮好歹还是正着朝上绑的,他却倒着,眼睛只能看到那些人垂下来的苍白的脚,像两层纸。
黎恪挣扎着要下来,可不论他的脚怎么蹬都蹬不破看似脆弱的榕树须,他大声叫了句姜遗光的名字,希望他来救自己,可转眼望去,姜遗光的身影又不见了。
难不成刚才的一切也只是幻觉?他碰到的姜遗光也是假的吗?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黎恪在镜中已经遇到过很多次这种状况,一瞬间慌乱后,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抓住了身边一具人皮的脚。
那人皮虽薄,却格外柔韧,他这么用力拽也没拽破,略略发冷,抓过后的指尖隐约有些发腻
黎恪拽着人皮,曲起上半身往上爬,想伸手把榕树须解开。
如果再绑下去,恐怕他也要被吸干,只剩一层人皮挂在这儿。
“你这登徒子!好不要脸!”
一晃眼,被他抓住的那层人皮忽然变成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黎恪的手正放在她腰上,往肩膀上抓去。
他倒吊着在下,那女子从上方俯视他,盈盈泪眼满是谴责:“你还不松手?”
黎恪面色冷淡,他确信自己刚才抓住的是人皮,可现在却不知怎么的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带着温热的,会说话会笑。
又是幻境?
他的脚被倒吊着挂在榕树上,上半身因为手臂抓着那女子的肩折起,他没有理会女子的恐惧,又抓上了她的肩,一手搭肩,一手去够绑在自己脚上的榕树须。
他余光瞥见,那群人皮似乎都“活”了过来。
一个个,垂着长头发的脑袋,苍白的,阴毒的脸,一张又一张模糊的面孔,榕树须吊着他们的脖子,在苍白发青的脖子上勒出一道细细的黑色痕迹,他们不知道被吊了多久,脖子都拉长了。
“你这个登徒子!”
“好不要脸!”
不止她一个,周围人全都发出了叽叽喳喳的声音,瞪着他,愤怒地谴责。
身后有人气狠了,打掉他搭在女子肩上的手,黎恪抓不住,上半身又狠狠落下去,重新变成倒吊姿势,榕树须吱溜溜带着他转圈,原地转过十几圈后,又转回来,转得他一阵头晕脑胀。
清醒过后,倒吊着的黎恪渐渐瞪大了眼睛。
他看见了地面的“画”。
画卷很大很大,而在这铺开的不知有多大的画卷上,浮现出一个又一个血脚印,踩在一座又一座城池中。那些城池中还有些移动的小如芝麻蝼蚁的点,仔细看去,才能发现那是人或者其他什么的活物。
这就是那幅画?兰姑说的画?
黎恪努力扭头去看,他拼命扭转身子,从身边一双又一双垂落的脚中去找地图上熟悉的地方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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