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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黑的墙壁挂上了两盏照明的灯笼,整间牢房已经变得不像牢房。
房间昏黄的光线暗笼,晏难抬起了头,深邃隐晦的眸光有一瞬间是缱绻的,但又瞬间被暗涌取代。
江斤斤好像总是能轻易察觉他的情绪,却又不能眼中只看得到他。
她这么好,让人心软,也总是对其他人心软。
可是他要先离开一段时间了。心中升起了一种连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什么的焦灼和心慌。
“阿宁,记得让容生离你远些。”
晏难忽而道。脑海中飞速地闪现出一些人站在江逢宁身边的场景,他又说:“对境也要离你远些”
江逢宁听见他的话,随意点了点头,起身站在他面前,微微倾身,手轻轻握住了他搭在腿上的手。
“别怕,永远不会抛弃你。”
江逢宁走后,晏难愣了很许久的神,最后坐在床边一声不吭地吃完了整盘糕点。
……
翌日,微润的空气中鸡鸣初消,补完觉的宋陟推开了容生的书房。
容生果然起得比他更早。
容生正站在案前擦着腰间的长剑,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轻睨进来的宋陟一眼,冷道:“进来前记得敲门。”
宋陟脚下一顿,并没有被骂的自觉,反而觉得意外。还记得他上一次同样的做法,容生说的可是他以下犯上。
“知道了,下次肯定敲。”说着他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已经拆过的密信。
信纸和封印都是特制的,宋陟认出来这是钦差卫的密信样式。
“我能看吗?”他在拆开前先问。
容生什么表情地道:“要看便看。”
闻言宋陟就将信展开,第一眼就看出上面的字竟然是皇上的亲笔!
别问他怎么知道,因为他学的字有一半都是皇上亲自教的。
信上前面重点提了要钦差卫护送祈安郡主安全入京。后面再接着说给他们三日时间查清多采的铁矿去向。
宋陟全部看完蹙眉道:“第一件事倒是不难,但第二件会不会有些苛刻了?”
容生将擦好的剑挂回腰间,没管他说什么,只叮嘱道:“盯好地牢。”
宋陟折好信放回桌上,不解地说:“我不跟你一起?地牢外面有那么多御京司的精锐,晏云台应该逃不了吧?”
闻言容生回头,深沉的眸看着他道:“宋陟,永远不要小瞧自己的敌人。”
说完拉开门走出房间,宋陟一愣也跟着出去。
看到院子中的江逢宁时,两人的脚步蓦地先后一停。
江逢宁站在院中在等人。
身上穿着青色衣裙,银白披风覆肩,压着裙角和衣袖处的浅浅绣花,身后整根发辫垂下,头上未簪珠花,乌黑的发间系了一根发带。
简单却清丽,尤其那双既平静又隐见锋芒的眼睛,让人深深好奇那之后的真正模样。
容生从容沉静目光越过一缕清浅的晨光落在她身上,长身鹤立地踩着脚下的台阶,头顶几乎要触到廊沿。
接着红润的薄唇轻掀问道:“郡主来寻下官何事?”
他身后的蓝衫少年摇头轻叹,这人对待佳人竟也这副模样。
江逢宁不远不近地站着,她来自然是已经找好了理由。
“前夜之事我也知晓,藏头门勾结亡修野心不明,提前布下的符阵真正针对的人也犹未可知。所以我想去一趟东皇寺,不知可否劳烦大人同我前去?”
她站在他面前,声音清晰铿锵,人比背在身后的剑更像一把剑。
容生打量的目光随着江逢宁的声音落在了她的脸上。
宋陟在他身后小声说道:“你不是刚好也要去东皇寺吗?”
“闭嘴。”
宋陟收嘴后,容生走下台阶,锋利的眉梢落着光,不冷不热地说:“事情自会由钦差卫查明,郡主不必忧心。”
江逢宁闻言反问:“我也是大寻人为何不必?还是大人觉得只是我一人不该忧心?”
容生的眼微眯,晨间的风倏而锐利起来,刮起两人的衣袍,一深一浅,面对面无声地对立着。
江逢宁最后只道:“我在大门前等大人。”
说完背着剑转身离开了。
身后宋陟几步走过来道:“我个人觉得无妨,她师父可是无衍剑尊,说不定在必要的时候还能帮你。”
宋陟接着说出大实话:“她是皇家人,皇上疑心你也不会疑心她的。”
容生冷眼瞧着他话中的毫不避讳,又听见他继续说:“还有,你最好不要开罪她,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我们三日内办完事吗?因为再过几日就是广清王的忌辰了。”
往下宋陟没有再多提,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容生:“我知道你肯定在嫌我话多,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就先一步离开了院子。
身后容生的握着剑柄的手指慢慢收紧,时隔五年心脏还会锐痛。
广清王江呈,皇帝的胞兄,年年忌辰,皇帝从不缺席。对其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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