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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很快来到,皇宫里处处张灯结彩,红绸飘舞,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然而,在柳天骄的住处,却似乎有些寂寥,宫女们早早就被她遣散回去休息。
那昏黄的烛光在寂静的房间里摇曳着,柔和的光彩轻轻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女子淡然的眉眼。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
柳天骄本以为陶济民今晚不会过来,毕竟他亲口说过今晚要去陪张迟夏的。可没想到,就在她暗自思忖之时,陶济民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寝殿门口。他的脚步略显匆忙,似乎是急切地想要见到她。
一见到她,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你怎么来了?”她神色淡淡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今晚是我们大婚之日,我不来你这里,能去哪里?”陶济民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轻轻走上前去,张开双臂拥抱住柳天骄。他的动作很轻柔,将柳天骄所有的疑问都堵在了嘴里。
柳天骄微微一怔,身子在陶济民的怀抱中有些僵硬。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因为他与孤阳王签订了和平协议,这让她对他总有一种难言的失望。
但片刻后,她还是放松了下来,靠在了他的怀里。她想起他们青梅竹马的时光,陶济民是个怎样的人?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无论事实如何,她应该始终相信他的。在这一刻,她心中的纠结渐渐消散,想通了这一切,眼前的人不由得变得顺眼了起来,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不是答应张迟夏要去她那里?”柳天骄在陶济民耳边轻轻说道。
她说着话红色的床幔落下,只有两人的说话声传出。
“我没有,我只喜欢你,怎么可能去她那里。”
柳天骄没有说话,她似乎已然无力思索,然而陶济民却对她的沉默感到不满。
“记住了吗?”他的声音有些重。
“记住了。”柳天骄闷闷回答,“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相信你。”
“臣必不辜负娘娘厚爱。”
第二日,晨曦微露,陶济民便早早醒来。他侧头看着身旁熟睡中的柳天骄,她的面容在柔和的晨光中显得格外恬静。陶济民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眼角,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眷恋。
随后,他不经意间看了眼自己背上那重重的齿痕,想起昨夜的缠绵,不禁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略带满足的笑意。接着,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吵醒了柳天骄,自行洗漱完毕后,便身着朝服,精神抖擞地离开寝殿,前去上朝。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众臣因陶济民弑杀兄长一事,对他很是不满。当他们与陶济民说话的时候,言语之中虽然不得不保持着恭敬的态度,但眼神里的鄙夷却怎么也藏不住。在执行他的命令时,更是往往阳奉阴违。
陶济民坐在龙椅上,面色冷峻,他翻开一份关于衡阳地动的奏折,目光扫过众大臣,不轻不重问道:“衡阳发生地动,估摸着要死不少人,众爱卿,哪位愿意前去赈灾?”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朝堂内回荡,却久久无人回应。朝堂里一片寂静,连根针掉在地上都仿佛能听见。陶济民的面色渐渐阴沉下来,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威严,再次大声说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都不愿意去赈灾吗?”
“陛下,”御史大夫挺身而出,他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依臣看,此次地动最重要的并不是赈灾。”
陶济民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御史大夫,冷冷地问道:“哦?郑大夫是觉得百姓们死便死了,无需浪费金银赈灾?”
御史大夫抬起头,毫无畏惧地直视陶济民,义正言辞地说道:“陛下,臣以为衡阳地动乃是上天示警!陛下您当反思己过,下罪己诏,以求上天的原谅,到时灾情自然缓解。”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在朝堂上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其他大臣们有的面露担忧,有的则暗自点头,似乎对御史大夫的话表示认同。
陶济民听后,怒极反笑,他紧紧地握住龙椅的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灾祸乃自然之事,这怎么也能怪到朕的头上!”
钦天监监正道:“陛下,衡阳之所以地动,是因为你当街弑君之举惹得天怒,若不下罪己诏,上天恐怕会降下更多灾祸!”
陶济民站起身来:“朕不知,朕那皇兄竟能得诸位爱卿如此爱戴,不如朕令诸位爱卿给皇兄殉葬如何?也好成全诸位爱卿。”
大殿之上,顿时噤若寒蝉。
钦天监监正却没有任何害怕,他义正言辞道:“难道陛下要坐视百姓受苦而无动于衷?只要您降下罪己诏,祈求上天饶恕您的罪过,才能使灾祸平息。”
“来人!将钦天监监正拉到衡阳斩了,若是没有灾祸降下,说明上天已经饶恕了朕。若继续有灾祸降下,说明祭天的人不够多,到时候谁再说朕有罪,便一同拉去祭天。朕相信以诸位爱卿的血定能使上天息怒。”
“暴君,你是比清晏帝更可怕的暴君!”钦天监监正指着陶济民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另一边。柳天骄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她的眼神还有些朦胧,思绪却不自觉地飘回了昨夜。她回想着昨夜陶济民说的那些话,心中感到无奈又迷茫。
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关于他心中的想法,他所提防的事情,她依旧一无所知。柳天骄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
既然陶济民不肯给她答案,那她就去找张迟夏,想和她把话说清楚。可惜的是,她和张迟夏没有任何默契,她一出现,张迟夏就拿着金银珠宝在她面前炫耀。
真不知道那些有什么好炫耀的,搞得好像她没有似的。
更过分的事,这家伙竟然还在她面前挺着肚子装孕妇,竟然还在她面前嘤嘤嘤,烦都烦死了。
如此一来,柳天骄便绝了和张迟夏好好说话的心思。
这时,太监带着顾成林急冲冲赶来。
“娘娘,不好了,陛下要杀钦天监监正,您快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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