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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颜谕去沐浴更衣,萧承冀院子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用猜也知道是他的那些幕僚和他商量事情。
颜谕也没有再缠着萧承冀,让他先过去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虽然萧承冀现在是个王爷,但皇帝把他当成太子去培养,萧承冀现在的待遇和太子差不多,身边围了一群人出谋划策。
萧承冀有些烦那些人,但又怕真出了什么事情,只能先抛下颜谕过去。
“你先去睡。”萧承冀道,“没有其它事情,本王晚些时候回来陪你。”
颜谕点了点头。
萧承冀到了藏锋台之后,霍哈道:“殿下,奴才让他们在书房外等着。”
“还是郑家的事情?”
霍哈压低声音道:“他们说是地方上的事,急着和您说,不然也不敢这么晚来打扰您。”
萧承冀点了点头,让人进了书房。
果然是和薄峰在南边赈灾的事情有关。
之前郑舒管理镇玉两省,上下官员都是郑党,几年的功夫里贪污达到上百万两银子。
这回南边出现几十年都不见一次的冻灾,衙门里拿不出银子来了。
薄峰一边处理赈灾之事,一边去查郑党贪污的证据。
目前薄峰还需要朝廷拨钱拨粮赈灾,不然会有更多的百姓冻死。
但郑参铁了心的要难为萧承冀,各种阻挠拨款拨粮。
萧承冀和下属们讨论过这些事情之后,已经过了子时。
他让这些人全都散了,自个儿也从书房里出来。
月凉如水,霍哈跟在萧承冀的身后,晓得萧承冀是要去王妃的住处。
这些年来,霍哈就像现在这样跟在萧承冀的身后,他还是薄贵妃在的时候入的宫,见识过宫里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清楚这位年轻的王爷是怎么长大的。
过往的这些岁月里,萧承冀都是孤身一人,从不曾对什么人上心,像如今这样确实罕见。
颜谕在两个时辰前便睡熟了,她的住处安安静静,连一声猫叫都没有。
萧承冀脱了衣服上床,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次日颜谕用过早膳,霍旺让人送来一些东西,都是些古董花瓶还有字画等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兵器。
颜谕看着有点眼熟,让霍旺送到自己跟前瞧瞧。
凝夏一一捧了送到颜谕的面前给她看。
颜谕拿了一只喜鹊登梅红玉玻璃瓶:“这只看着好眼熟,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父亲的房间里就有这个样式的花瓶。奶娘,你看看,是不是和我父亲书房里的一模一样?”
颜谕的奶娘凑上前瞧了瞧:“看着确实是一样的。”
霍旺笑着道:“这些东西是殿下让人找来送给王妃的。”
确确实实是镇国公府的东西。
镇国公和两位公子战死沙场之后,温家嫡系一脉便没了男丁。
当年颜谕的母亲邵氏一死,镇国公府只剩下颜谕这个四岁半的小主子。
就算颜谕是个小公子,这么小的年龄,也挡不住这么多的支系亲戚虎视眈眈。
颜谕的父亲是魏朝开国以来战功最显赫的将军,哪怕他去世十年,威名依旧震慑敌国将士。
皇上对镇国公府恩宠有加,赏赐之物数不胜数,当年除了一门双后的郑家,便是温家最显赫。
温家的人都死了,留下万贯家财和爵位,所有亲戚们都虎视眈眈,渴望从中分一杯羹。
这些人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官职,与镇国公的关系也远,可毕竟是一个族谱上的,有共同的祖宗。
温家的下人看家里没了主人,只剩下一个小的,便和这些亲戚商量着偷了好多东西出来,每个人都分一杯羹。
后来这些人还叫嚷着把颜谕接到他们家里去,他们来抚养颜谕,代为掌管镇国公府。
直到皇帝插手此事,让邵家人来京城把颜谕接到翎城,这些人才作罢。
邵家人来之前的日子里,这些亲戚和一些奴才把明面上看着值钱的东西基本都偷光了。
有时候当着颜谕的面,他们觉得颜谕什么都不懂,依旧肆意妄为。
颜谕从小体弱,母亲去世后更是病了一场,所有人都觉得颜谕命不长,不会记得这一出,一个个连吃带拿。
萧承冀对下头的人下了命令,让他们把颜谕的东西都给弄回来,不管用什么手段。
其实过了这么些年,有些零碎的小东西——譬如颜谕母亲的一些首饰之类的早就找不回了,有的落在了这些人内眷手里,有的被这些人送给了相好的,再有的被当了。
但大件的东西,一些花瓶字画玉器等物,这些不容易搬动,有的不太容易流通,依旧在这些人家里,因为东西珍贵,这些人怕打碎了碰坏了变得不值钱,都当成压箱底的东西存着。
就算进了当铺被人买走,也能再找回来。
颜谕笑了笑:“怎么找回来的?他们愿意归还?”
霍旺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愿意,一个个都嚷嚷着说是他们的家传之物,还有的大言不惭说从镇国公府继承的,像泼皮无赖似的,镇国公府才没这样的亲戚……反正最后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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