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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意垂头丧气的回来。
李婉娘心中暗喜,声音黏腻地问:“是不是姐姐惹夫君生气了?夫君同姐姐相处的时间尚短,时间久了,就会生出情义。”
李婉娘小意款款地想拉司马意的手,出乎意料地被躲开了。
“让我静一会。”司马意有些不耐烦,什么时候了还搬弄是非。
李婉娘脸白了又红,臊得默默地掉眼泪。
以往她用这手段,司马意会心疼地立马哄她,要不给她买首饰衣服。
今日她眼泪湿了两块帕子,司马意都没反应。
司马意坐了一会,自己如何也想不明白,诺大侯府,如今怎么破落成这个样子,让沈明月一个女子唾弃,实在脸面扫地。
起身向外走去,他去问问他父母,这些年沾沾自喜的高人一等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来的?
侯府的铺子,良田呢?
好好经营,肯定能够侯府一众人的日常所需。
走到瑞福堂,父母妹妹都在。
脸色黑沉无一丝笑容。
“意儿,你快去哄哄明月,把管家权交给她吧。你看我们吃的什么晚膳。”侯夫人把一碗粥推给司马意看。
“这不挺好的吗?白粥在普通人家还吃不上呢。”司马意看着白粥不错,他在北地就是吃这个。
“不要拿下贱的人同我们比,这几年我们都是吃胭脂粥,这粥怎能下咽。”侯夫人撇着嘴挑剔地说。
“又怎的不能吃了?”司马意皱眉问道。
“哥哥,你明知故问,沈明月把账簿交给表姐,只剩二百五十文钱,怎能吃起胭脂粥?”司马柔儿坐在侯府从库房搬出来的破椅子上,蛮横地说道。
“你的礼仪呢?连嫂子也不叫?”司马意脸上隐隐有怒气。
“哎呀,她还小。你说她做甚?”侯夫人护着比沈明月小一个月的女儿。
“意儿啊,你想办法哄哄你媳妇,让她掌家吧,我今日看到一只画眉很是得趣,账房说没钱,我这个老脸哟,怎么在京城权贵圈里混!”
司马意看着他这一家,不是想吃就是想玩的至亲,有说不出的无力感。
“请她掌家的事以后再说,我刚要过来账簿,出尔反尔,脸面何存?”司马意看向他父母:“父亲母亲,这些年都是明月用嫁妆银子支撑起这个家?还让侯府在京城的勋贵里荣耀光鲜?”
“怎么了,她一个命硬之人,还小门小户的,嫁入侯府是她修来的福,她既然嫁进侯府,嫁妆就是侯府的。还分什么她的你的。”侯夫人满脸不屑道。
“我们侯府的铺子,良田呢?”司马意知道侯府有十多间铺子,良田五千亩。
李氏同不认识司马意一样的看着他,“意儿,你是不是气糊涂了?我们的铺子到了你成亲的时候就剩了两间,田地只剩一千亩。”
司马意难以置信:“卖的银钱用到何处?”
“你祖母生病,贵重药材,一日未断,不是沈氏命硬把你祖母克死,我们家连这这点家产也保不住。再说,维持我们侯府的开销,勋贵间的礼尚往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司马意惊愕了一下,祖母真是沈氏克死的?怎么这些年,侯府的人过的很是滋润康健,母亲还到处炫耀侯府的富贵,也没见沈氏克过谁。
李氏又口气温和地说:“意儿,你谋差事的一万两银子,是沈氏的嫁妆银子。这些年铺子都是沈氏打理,才使我们侯府过的荣华富贵。你把管家权再交给沈氏,你不喜她,就别去她那里。沈氏命硬,她自己也理亏,给她体面,让她给侯府挣钱,给你子孙后代积累财富。”
司马意看着她母亲理所应当的样子心寒。
“父亲也这么以为?”司马意又看向他父亲。
“人都嫁进来了,分什么彼此。”
“哥哥。我们用她的银钱是给她脸,要不她有什么脸在侯府待着。”
“他嫁给我,当然是待在侯府。”
“不下蛋的鸡,休了她,嫁妆一分也不给她,让她滚回她娘家小门小户去。”
司马意看着妹妹小眼睛里发出的凶光,脸冷了下来。
“你闭嘴这是你一个闺阁女子说的话吗?毫无教养,又恶毒。”又转头看向他母亲,“母亲,这就是你教导的知书达礼,端庄大气的贵女?”
司马柔儿挨了一顿训斥,嚎啕大哭起来,“沈明月顶着那张狐媚脸,出入市井,抛头露面,侯府的脸让她丢尽了。”
“她不抛头露面,你们还吃胭脂米?恐怕连粟米也吃不上。”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明月心灰意冷,执意要离开。我们家人一边嫌弃,一边享受她带来的荣华富贵。还觉得理所当然。”司马意羞愧难当。
“哥哥,你不也是一样,带着外室和子女回来,这才是真真打了沈明月的脸。京城里的贵人圈,都传遍了,以后宴会恐无人理她。”司马柔儿幸灾乐祸,正好别出门,省得丢她的脸。
“我怎同你一样?我是他的夫君,她就应该管理后院,教导子女,花在我们身上的钱也是理应的,夫妻本一体。”司马意眼露怒意看着妹妹。
李氏冲女儿使了个眼色。
司马柔儿一扭头,“哼。”不再说话。
“什么和离,万万不能啊,你给她一封休书就不错了,圈禁在院子里,让她再接着管家,外面的事情你打理。”侯夫人李氏算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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