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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人都有脾气,且越穷、越窝囊、越没本事的人,脾气越大。
周伟珍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面对长脸女人的一再挑衅,她虽然脸色难看,但也不得不按下脾气,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将两个畏畏缩缩的女儿唤到身边跪好,周伟珍近乎于哀求的看向坐在正屋门前小凳子上,抽旱烟的老人。
“叔公,您担待,我们娘四个是活不下去了,可今天上门不是来讨饭的!您也知道,守国走得早,我肚子又不争气,没能给他生下个男丁继承香火,心里真是亏欠他!
不瞒您说,我现在的男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干守着一家子等死,所以····”
说到这里,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周伟珍哽咽了一下,哭了起来,大毛和二毛像得了什么信号似的,也跟着干嚎。
半晌,像是终于下了决心,周伟珍突然抱紧牛金宝,声嘶力竭道:
“叔公!我们没地方去了,这么冷的天一死死四个也是造孽呀!您是族里的老人,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您能做主让我们娘四个住回秦家去,我愿意把金宝记在守国名下,当他的儿子!”
住在小棚子里是一定熬不过这个冬天的,人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周伟珍还算想得开,反正儿子到底是牛大的,姓啥并不要紧,想办法叫一家子平安度过这个冬天,才是最要紧的。
牛家庄眼看是回不去了,秦家倒是个好去处。
那家里的老东西都死光了,只要舍得孩子,住进去不是难事。
况且不光遮风挡雨的小窝,住进大溪沟村,还有别的好处。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些日子周伟珍从没放弃过要靠秦小妹养老这个想法,因此多次复盘,反省上回吃瘪的原因。
果然太自信了不是好事儿,之前试探秦小妹是她想的太简单了,没料到这赔钱货心狠不说还有那么大的本事!吃了大亏。
再加上她到底不是大溪沟村的人,队长肯定不向着她。
周伟珍外嫁,又有了丈夫和孩子,想用孝字压秦小妹一头并不容易。
可如果住在秦家,隔得近倒是好办些,嘴长在自己身上,该怎么说还不是随她自己心意?
好歹是亲娘,她这边日子过的苦,秦小妹出去挣钱名声又要紧,敢不殷勤的送粮送肉?小心被人戳脊梁骨戳死!
心里明白只有紧紧贴着秦小妹,才能解决生活上的难处,周伟珍为了把牛金宝变成秦金宝,那是使尽浑身解数又哭又叫。
大毛二毛估计也是饿怕了、冻怕了,知道这是一家子唯一活命的机会,哭的倒是真情实意,眼泪鼻涕一起流。
看的院中众人又是一阵嫌弃。
“这···后继有人当然是好事,可你那孩子到底不是守国的?咱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呀?”
中年男人此话一出,就连一直吧嗒旱烟不说话的秦家老叔公都沉默了一瞬,肉眼可见的犹豫起来。
别人或许不知道秦守国的厉害,他们老秦家自己可是门儿清。
当初他上自己闺女秦小妹的身,差点儿没给那一大家子吓个半死!
据说闹得很凶,就连大队长都被惊动了。
那天有人看见他从秦家跑出来,鞋都跑丢了也不敢捡。
大队卫生室的年轻卫生员更是被吓的大病一场,发了好几天高烧,差点儿去了半条命。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靠近大榕树。
说实话,虽然现在大家明面儿上都说那些是封建糟粕、牛鬼蛇神,可都是从那年代过来的,谁不信一点儿?
再加上秦小妹那事儿闹得确实邪乎,传的有鼻子有眼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老叔公年纪比秦老太还大,封建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当初秦小妹一个人分出来住在山神庙,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他们没上赶着去吃绝户,就是怕她那死去的老爹秦守国闹腾。
开玩笑,大队长如此思想觉悟的人都被吓得丢了魂儿,他们哪儿敢上赶着去招惹?
当然,这都是一开始的想法。
现如今那娃子不仅把日子过得好,还认了老钱家当干亲,村儿里的人都得她恩惠,腰杆子是真硬,早没人敢惹了。
周伟珍心是够狠的,可惜输在信息差上。
现在的秦小妹,可不是她印象中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赔钱货。
就她们这样空着手来,不给一点儿好处,三言两语就想叫对方出头,把牛金宝放在秦守国名下,给秦小妹找不痛快的做法,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不能愿意。
看着院中众人逐渐不善的脸色,和面前老人明显飘忽的眼神,周伟珍心里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了。
好在她之所以能来这一趟,也不是毫无准备。
之前说过,大溪沟村日子过得好,是出了名的富庄,牛家庄的姑娘没少往这儿嫁,周伟珍到底前头在这儿生活过,所以对这庄上的事挺上心。
经常向回娘家探亲的小媳妇们打探消息,这不,一来二去还真问出了些事儿来。
都是聪明人,谁还能看不懂脸色?周伟珍抢在长脸女人再次发难前,着急的把跪在身边的大毛往前一推。
十岁出头的女孩儿,干巴瘦小,身上除了骨头估计连二两肉都凑不出来,猝不及防被亲娘这么一推,倒在冻硬的土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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