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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强是最先窜出来的,手里还抱着各种宝贵的珍宝,眼眶发红,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我的来强酒吧啊——!”
那哭号的破锣嗓子像是要刺穿人的耳膜,陆燎额角狠狠一抽,拿出光脑面无表情地发了条消息。
只听那边“叮咚”一声,来强擦着哭红的眼睛拿起来一看,立马顶着肿眼睛喜笑颜开:“我靠!这火燃得再大点!再大点!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人都古怪地看着这酒吧老板,还以为他因为心血被毁而疯掉了。
陆燎随意地给燃烧着的酒吧拍了张照,盘算着消防队应该挤进贫民窟都要一会儿时间,他转过身,对上那群懵懵的残党,淡定地指了个人上前来:“你,过来。”
那壮汉上来的时候比娇花走的还扭捏,颤颤巍巍地走到老大面前,还以为老大心情不好,要随便点个人杀了——
眼见陆燎还拿了把匕首出来,他腿一软就在陆燎面前跪下了:“老大,求放过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陆燎:“……”
他捏了捏眉心:“我说是让你死了吗?”
他眸如一汪幽幽深潭,刺骨的寒凉在里弥漫。他把匕首的握处对准壮汉,根本不在意手掌心已经被刀刃划出浅浅的血痕:“我让你在我身上刺几刀。”
壮汉:“?!”这他哪儿敢啊,难道是老大考验他的忠诚?
壮汉小心翼翼地说:“老大,我绝对不敢!”
陆燎不耐烦了,刀把对向了另一个人:“你来。”
那人看看陆燎,看看壮汉:“啊?我刺老大?”
最后转来转去,还是壮汉战战兢兢接过了那把匕首。
看着陆燎淡定挽起袖子,露出白净却有线条的手臂,他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快点。”陆燎催他。
壮汉眼睛一闭:“妈的,豁出去了!”
他用力往陆燎手臂上刺出几道痕迹,慢慢地,青年的血就滴落在了地上。
陆燎总算松了口:“停。”
此时陆燎脸上也有擦痕,手臂更是添了新伤,血汩汩往下流着。他又稍稍弄脏了些许衣服,才算了事。
青年的脸因为失血已显得苍白,他却很满意。
这样,侍从看见,就会如实报告给谢知凛陆燎受伤了,这会给“暗溪残党已死”的事实更添真实性。
陆燎的眼扫过这些惶恐的家伙,道:“我在贫民窟准备了个临时居所,地图发你们了,自己过去吧。”
顿了顿,他道,“易容的东西也准备好了,我相信你们会用。……还有别的问题吗?”
残党的人们忙摇头,但瘦子却小心翼翼问道:“老大,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陆燎一顿,而后似笑非笑着道:“就叫我……吉比尔吧。”
“那我们组织的新名字呢?”
陆燎思索了下,说道:“伊什塔尔,就叫这个。”
瘦子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两人加上联系方式,旋即陆燎把地址发给了他。
一切事情做完,陆燎呼出一口气,“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先离开了。”
新生组织伊什塔尔的成员恭恭敬敬送陆燎离开:“吉比尔先生,再见!”
天边泛起鱼肚白,陆燎才回到谢知凛给他安排的暂时住所。
侍从还是沉默地等着他,目光落在青年溅着干涸的血的指尖、还有苍白的脸上,他才终于浮现些满意:看来陆燎真的去剿灭那些暗溪残党了。
陆燎看到他,也停下了脚步,语气冷淡:“放火的照片已经给谢知凛了,能完成的我已完成。”
侍从点点头,这回伸手微笑请陆燎去睡的人变成了侍从。他无声地看着陆燎,像是在说:辛苦了,去休息吧。
陆燎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背过身进到房间之中。
房间没有开灯,青年裸露着上半身,咬着绷带的一边,默默给刚用治疗仪治疗的伤口处盖上带药的绷带。
薄薄的肌肉覆在蝴蝶骨之上,散落的刺短银发轻轻搭在透白的肩,浅浅反射着月色的光彩流溢。
系统很是心疼:【宿主,造假咱们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上啊,这样多疼啊。】
“没关系。”陆燎眼里毫无波澜,“只有这么狠,谢知凛才会相信。如果伤得太轻,恐怕侍从看了也会怀疑。”
他仰起头,睫毛被纤细的发丝扫过,如蝶翼般微弱地颤了颤。
天花板上有月光投来的影子,变深,又变浅,风从青年的肩上略过,青年才恍惚觉起。
那深深浅浅的,是他房间掀起的窗帘。
*
一个月之后,是陈一叶“谋害皇子”罪刑事法庭开庭的日子。
但那天压根没能开庭成功:问就是布鲁人著名家族亚伦直接来了人——带着保释令。
詹姆和陆燎站在帝国监狱门口等,蓝色皮肤的男生瞥了眼靠着墙闭目养神的青年,问:“你身上怎么有一股没洗掉的血腥味?”
“真的?”青年半睁开眼,皱起眉嗅了嗅袖子,“我洗了三遍。”
詹姆无语半晌:“谁说是真的血腥味了,我是说,你给人的感觉。”
若是说以前只是稍稍带刺的预备役感,如今已经是完全出鞘的锋利剑刃,眉眼间皆是戾气。
一眼望去,若先看到的是那张惊艳绝伦的脸,那么接下来感受到的就会是他眼波流转间彻骨的寒,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不慎去摘,只会落得满手刺伤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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