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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够每次都,平安归来,这已是最大的奢侈了。

    饭桌永远是最能拉近人距离的场合,姜遗光发觉了甄二娘让他住在这儿的意思。

    除他以外,庄子上其他四位客人全都极为推崇当今天子。一旦提起些,便会立刻用各种词藻去赞颂这位帝皇。

    他们的眼神中是真真切切的狂热,并非作假。

    姜遗光一同举杯,说了那句话,仰头将微凉的酒液一饮而尽。

    既然甄二娘都表现出了这个意思,他为什么不照着做呢?

    而且,他对那几人的态度也有些猜测。

    在死亡的压迫面前,如果不为自己找些慰藉,恐怕早就疯了吧?

    求神拜佛都是无用,也唯有将满心希望都寄托于龙椅上的帝皇身上,祈祷那位真龙天子能够给予一二庇佑,才能让他们带着报恩的信念活下来。

    姜遗光明显和他们亲近了几分,让其余人很是高兴,边喝酒边说话。

    不知不觉间,除姜遗光外,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经历都说了大半。

    曾绶和任槐的经历都没什么好说,无非书生落榜失意,意外卷入古怪事件后被近卫们救下。再然后……他们都成了入镜人。

    穿灰褂子搬酒的男人名腾山,师长赐字字岳辉,比起其他几位,他的经历更坎坷些。

    腾岳辉出身农家,因小时聪慧,父母咬牙送他去读私塾,指望他将来在县城里当个账房先生。他也争气,学会念书算数后四处给人算账抄书挣钱,攒了家底。

    谁知,就在他请媒婆相看好了一个姑娘家,正准备提亲前,父母忽然得了一场怪病。

    贫穷人家哪里生得起病?为了给父母治病,他把聘礼全都卖了,家底耗得一干二净不说,还欠了不少债。最后,病没治好,父母双双离世,腾岳辉到底也没有娶上妻子,蹉跎到现在。

    至于怎么被暗卫找上的,他也没说。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父母的怪病,喝多酒后,他掉着泪说:“那时我爹娘都让我别治了,可我不甘心。”

    “那时候,我爹娘身体本来好好的,忽然有一天开始说自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就像有东西在挠一样,折腾得他们根本睡不着。”

    腾岳辉伸手在桌子上挠了挠,指甲刮过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你们听,就像这样。”

    姜遗光只喝了一小杯酒,还算清醒。其他几人借酒浇愁,喝得都不少,听了这声音,立刻酒醒了大半。

    “怎么会……”曾绶喃喃,“竟有这种怪病?”

    腾岳辉苦笑:“我也很难相信,一开始我爹娘都说没什么大问题,后来那声音越来越响,日夜折磨,再后来……”他摇了摇头。

    姜遗光端着酒杯,郑重道:“节哀。”

    腾岳辉强打起精神,站起身:“也没什么,都过去了。倒是我让诸位扫兴了,给各位仁兄赔个不是。”

    几人连忙推拒,让他不必放在心上。

    任槐话少,坐下后在姜遗光身边悄悄说:“他心里苦,平日有什么冒犯的,你莫要在意。”

    姜遗光摇摇头,微微叹气:“不会。”

    支摘窗撑起半截,风吹来院内桃花香,几朵艳粉色桃花瓣顺着缝隙和花香飘进来,其中一瓣恰好落在姜遗光的酒杯里。

    姜遗光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腾山父母听到的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

    大约是发现了他态度的软化,下午,就有一个仆妇来寻他,态度很客气,只说请他过去聊聊,他们需要记录些东西。

    姜遗光跟着那仆妇上了马车。甄二娘名下的庄子包括两座小山头和几块农田,绕过其中一座小山头,就到了目的地。

    那套宅子比他们住的地方要简单一些,姜遗光下马车后,仆妇就退下了,侍从引他进了一间书房。

    书房正中摆着一张长案,案几一头坐着几位陌生人,有男有女,案上摆了纸笔。

    领头女子笑得很客气,示意他在另一边坐下:“姜公子不用担心,你也知道我们的规矩,只是让你说清镜中情况。这些做下记录后,同样要制成卷宗让其他人翻阅学习。”

    “虽然裴近卫替你交了陈述案,但一个人口述总有疏漏,接下来,还需你好好回忆,想起什么都好,只是一点,不要隐瞒。”

    小厮进来替每个人都倒上茶水,姜遗光听到那个名字,眼睛微微颤动一下,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新来了个人,带他的裴远鸿又被处死了。庄子里的人嘴上不说,这几天都在悄悄观察他,发现此人年纪不大,却沉稳淡漠得可怕,非必要时不多说一句话,也不愿多做出什么表情。

    可要真说他冷淡吧,他又仿佛在为了裴远鸿难过。

    方才腾山刻意用自己父母来试探,他的反应也比平常大些,瞧着是个面冷心热的。

    女子口吻放轻松了些:“既然你都明白,我们就开始了。”

    “首先,第一重死劫我们暂且不问,那时——你是从哪里得到镜子的?”

    这个问题裴远鸿私下也问过,姜遗光没有说是有人从牢房窗外抛给自己,只道眼前有光芒闪烁,镜子就出现了。

    现在,他同样用了这个回答。

    姜遗光开口后,其他人飞快动笔记录。

    庄子另一边,甄二娘戴着长长幂篱遮住身形,骑马走在麦田中的小路上,腾山给她在前面牵着马。

    “我看那小孩儿还行,是个能用的。”腾山说,“即便他现在心里不服气也正常,被那样对待长大总会有几分怨气。顺着顺着就顺过来了。”

    方才他还在饭桌上哭成泪人,现下脸上干干净净,除了一双眼睛带点儿红,其余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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