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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你饿了吗?我看这些鱼没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先吃一些。”裴远鸿说道。
死劫虽为幻境,可他们在幻境中也是要吃住的。裴远鸿看过卷宗,有时那些入镜之人吃了幻境中的食物并未出事,出来后也没什么异样。
姜遗光摇摇头:“先找到他们再说吧,我并不饿。”
于是,二人又往前行,姜遗光落后半步,跟在裴远鸿身侧。
坐在地上玩草蛐蛐的一个稚童抬头看一眼,拽着母亲衣袖问:“娘亲,那个人在对谁说话?”
那妇人正在剥豆子,畏惧裴远鸿高大身形,见对方看过来,没好气地往小孩儿嘴里塞了一颗:“少说胡话。”
小孩儿嚼两口豌豆,嘟嘟囔囔不说话了,只是神情依旧迷惑。
根本就没有人啊。
那个男人在自己和自己说话吗?
裴远鸿耳力极佳,即便离得远,也听清了那个小孩的声音,顿时,一股凉气从背脊处涌上来,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停下了脚步。
直到这时,他才忽然发现,阳光把他的影子拉长小半截在身前,可是……姜遗光就在自己身侧后方,那个方位……根本就没有影子!
他的心狂跳起来,死死地握紧了藏在腰际的短刃。
或许是因为被揭穿了真面目,他眼角余光瞥见的那个身影还停顿在原地,没有动静。
唯有裴远鸿才能察觉的惊人寒意,从那个身影上袭来。
要回过头去看看吗?
现在甲板上有这么多人,至少他们现在还是人的形象,即便是鬼,也不会公然做出什么来吧?
厉鬼要杀人,多数情况下是因为他们触犯到了某种禁忌。可裴远鸿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触犯了什么禁忌。
莫非,是因为他去跟踪了卫善元?
真要说起来,姜遗光也应当被缠上才是。
就在裴远鸿犹疑不定时,一声叹息,从他耳边响起。
江面风大,那声叹息却清晰无比,好似有人紧贴着他的耳际发出的轻叹。
裴远鸿一惊,浑身寒毛都倒竖起来,猛地往前奔出几步,才急促回过头去。
可是,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姜遗光,却不见了,那里空无一人,只有远处几个小孩儿含着手指头奇怪地看着他。
裴远鸿丝毫没有放松,反而整个人更加紧绷,冷风一吹,他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几只海鸟从江面高空飞过,发出清脆鸣叫声。一只鸟俯冲下去,叼走了正跃出江面的鱼。
裴远鸿往阳光下又走了几步,感受到那股温暖,才感觉好受些。
厉鬼会假扮成姜遗光骗自己,焉知不会去骗方映荷或其他人?
他答应过要保姜遗光一命,既发过誓,就该信诺。裴远鸿深吸口气,四处看了看,大步往回走。
他要回到那间阁楼去。
……
甲板另一头。
姜遗光和裴远鸿离开后,又和其他几人碰上面。那几人或多或少碰上了些诡异,更宁愿聚在一起,加上一刻钟的约定时间也快到了,姜遗光便没有反对他们跟在自己身边。
算上自己、裴远鸿、方映荷,一共来了八个人。
拿了甲四号房船票的灰色袍子的精瘦男人,其貌不扬,自称姓程,名程浩轩。
甲五号房的是一位身量高挑的沉默女子,虽穿着男装,但相貌柔美,耳垂打了洞,很容易分辨,她名叫余宝儿。
六号房的是一名年轻男子,样貌文弱白净,似是位孱弱书生,名叫顾修远。
七号房的是一位身材高大壮硕的中年男人,浓须赤髯,说话声如洪钟,名叫徐魁。但和样貌十分不搭的是,徐魁谈吐举止十分斯文,没有一丝粗鲁感。
八号房的是一位和姜遗光一样给人以怪异感觉的玄衣女子,古怪的是,这女子剃光了头发,穿着男子的黑袍,像是一位出家人。
可她既不戴佛珠,头顶也没有戒疤,其他几人不好问,她也没有说,只自称佛号灵慧。
竟真的是出家人?其他几人都不可置信。
“姜兄弟,你们真的没有打听到什么吗?”顾修远忧心地问,“我才来不久,刚到甲板上就……看见了古怪。”
顾修远骤然出现在船栏杆附近抓着扶手,他反应过来,自己应是出现在一艘船上,正要四处张望,就看见……江面突然涌起的一团漆黑古怪的什么东西。
他疑心和破局之法有关,便仔细去瞧。那团东西一直漂在水面,船体破开水花往前进,它便跟着一沉一浮,随着船身吃水重,它离顾修远也越来越近。
而后,顾修远终于看清了。
这团正在江水中不断扭曲漂浮的漆黑事物,赫然是一大团人的头发!
就在顾修远看清的瞬间,那团头发猛地散开,露出当中一张被泡得苍白肿胀的脸来。
顾修远骇了一大跳,骤然发出一声惊叫,引来了离他不远的徐魁。二人汇合后,又去寻其他人。
姜遗光摇摇头:“回去再说吧。”
在外面说话,若被这些古怪的船上客人听去,又是麻烦。
顾修远叹了口气,转而说起其他事来。
他看着文弱安静,却很是健谈。姜遗光话少,非必要时不开口。顾修远也不觉得尴尬,一直自顾自说着,好像这样就能把心中的恐惧倾泻出来似的。
“说起来,只有我们住在甲号房吗?在那第三层,会不会有其他人入住?”顾修远提出疑问,“我觉得有些古怪,为什么只让我们在甲号房,这船上其他人,看着都不像是来游玩的。”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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