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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草将信写好,装入信封内,用蜡印封口。
次日,侍画和三月替她梳洗好,女人对镜照了照,开口道:“让二丫进来,我有事吩咐。”
三月应下去了,没一眨眼,人又回来,笑模笑样的。
“主子,你看她,让她去叫人,独身去独身回,不知傻笑什么。”侍画说罢,嗔了三月一眼。
三月笑道:“你去,你去,你去了也是笑。”
侍画不信,亲自去院子叫二丫。
却见阿赞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嗑瓜子儿,一边的二丫跷着一条腿坐在他旁边,等阿赞嗑出一小把,二丫就把它们攮到嘴里吃了。
然后,阿赞继续嗑,再聚齐一小堆,二丫又将它们吃进嘴里。
二丫见侍画和三月在门首笑看着她,便扬了扬脸:“两个姐姐要不要吃?我让阿赞给你们也嗑些。”
三月弯腰笑道:“哎哟!我们可不似你一样没心的人,咱都心疼阿赞小子,大冷的天,你让人给你嗑瓜子儿,看把他冻得。”
二丫这才注意到,阿赞手指头红彤彤跟染了胭脂一样,便问他:“冷么?”
阿赞抬头先看着侍画和三月笑了笑,然后转头看着二丫说:“还好。”
说罢,继续嗑着。
二丫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咱们进屋里,里面暖和。”
两人进了屋子,禾草走过来,把暖炉递到阿赞手里,对二丫道:“他傻子般的人儿,两人天天耍在一处,你就使着劲儿地欺负他罢!”
二丫嬉笑一声。
禾草又拿出书信交给二丫,二丫便知这是给主子爷的,容后让人送出去。
禾草寄信之时已是将近年关,魏泽收到信时却是来年。
这日,魏泽正在帐中议事,一个通信兵呈上来一封书信,魏泽将信打开,把信中内容看了一遍,嘴角越挂越高,一双眼粘在纸上,不舍得移开。
下首的将领见了,心中称奇,打了胜仗也没见主帅这般开心。
“阿秋,大帅这是有什么好事?”陈羽碰了一下魏秋。
魏秋笑道:“你家中没给你安排个可心人儿?”
那陈羽也是簪缨世家,天生傲气凛凛,不愿叨承祖荫,于是投身军中,平日与魏秋很是投契。
“家中从前替我相看过,我却不太想早成家。”
“那就不奇怪了,你看我大哥的样子,我猜这定是我那位小嫂嫂的信,懂了么?”
陈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不到大帅这般人物,居然会因为一封家书而展颜,这要是那位嫂夫人亲临,那还了得?
陈羽不太能理解,他家中的女子一个赛一个会闹,虽有母亲镇着,可后院的姨娘们时不时折腾出一点幺蛾子,还有家中的姊妹,个个掐尖要强。
只见男人将信折好,放入袖中,又恢复到平日刚毅肃穆的表情,刚才那欢喜的样子仿佛是他的错觉。
时季已是入春,禾草寄出信后,便盼着魏泽回信,左等右等,却一直没能等到回信。于是安慰自己,可能边关事务太忙了。
想归这么想,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但日子还是照样过。
这日,禾草正在院子里摆弄花草,院门被拍响,二丫前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小厮扮相的人。
“你找谁?”
那人看了看左右,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你家主子。”
二丫看了那人一眼,将信接过,那人便掉头走了。
“是谁?”禾草问道。
“送信的人。”
禾草一听,先是一喜,没想那么多,以为是魏泽的回信,净了手:“快把信给我。”
二丫交到她手中,禾草接过信走到房里,展开信看去,整张脸变得严肃起来。
“二丫,进来。”
二丫小跑进房:“主子,怎的了?”
禾草将信递到她手里:“你看看,再念给我听听,我怕我理解错了。”
她现在虽识了一些字,还是怕自己看错了或是看漏了,毕竟此事太过重要。
二丫将信看了一遍,依着信里的意思说了。
禾草心道,那她理解得没有错,看来时候到了。
禾草带着二丫和侍画出了门,魏府大门前仍有京都卫来回巡视,三人前脚才走,后脚就尾随上两个布衣人。
禾草带着二丫和侍画在街面上闲逛了半日,买了些东西就回了。
之后两日皆是如此。
再一日,禾草仍带着二丫和侍画在街市逛了一圈,又到茶楼喝了小半日的茶,然后起身回到街市,走进一家首饰铺子。
“这位娘子想要什么样的首饰,是镯子还是头面?”店铺老板招呼道。
禾草看了一圈,并不太满意,摇了摇头:“我想要蝴蝶振翅的簪子,翅膀上最好嵌七彩珠石,我听说你们这里有,怎的今日一看没有,原来是胡说的。”
那掌柜的笑道:“自然是有的,贵重的首饰都在二楼,要不您上二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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