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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山想拦住自己的弟弟,却被他挥开。
“哥哥怕怎的,这是咱们的地盘,不如借这个机会,立威扬名。等我生擒了姓魏的,以后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飞虎寨的厉害,别说一个山寨头目,日后哥哥就是当皇帝也使得。”
狄山心中也恼,姓魏的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今日这等局面已是化解不开,不如拼一拼,说不定能搏出个生路,便没再阻拦。
两阵对圆,狄海纵马持枪,驶入阵中。
魏泽一手捉辔,把怀里的禾草固定住,一手持鞭,纵马飞迎,连枪、戟都不用,只长鞭一甩,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缠上狄海的脚脖,往后一拉,将人拖拽到地上。
“尔不过区区鼠辈,竟敢伤她耶?!不斩杀汝等逆贼,难消我心头之恨!那日她所受之苦,十倍还你!”
魏泽发了狠,大喝一声,拍马驰骋,长鞭拽着狄海,绕阵拖行,一圈又一圈,尘土飞扬。
终于,马蹄声止,众人再看,地上的黄土变成血红,地上的男人衣衫破烂,浑身是血,不知是死是活。
随着魏泽手中马鞭舞动,男人如同一块夯石,砸到一众匪贼跟前,众匪贼被震慑当场。
匪贼们现在哪还敢说话,什么心思也没了,只望这个杀神快些走,这个二当家,杀了就杀了罢,他们还想多活几日。
魏泽身子往后仰了仰,好让怀里的人靠着舒服一点,又以鞭指向狄山:“你要替他报仇?”
狄山恨得两眼通红,眼见亲人惨死,提刀翻身上马,冲入阵中。
“大哥,接着!”魏秋大喊一声。
魏泽隔空接过兵器,一手环过禾草:“不怕,有我在,待杀了他二人,为你解气。”
禾草一双手死死抓着缰绳,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随他冲杀。
魏泽纵马挺戟,因碍于禾草在身前,并不恋战,不到三个回合,将狄山刺于马下。
众匪贼大惊,如同船失了舵,没了头狼的狼群,不知该如何是好。
“尔等若愿归顺投降,可保全性命,若要违逆,一个不留!”魏泽缓缓说道。
飞虎寨的土匪们见两个当家都没了,巴不得一声,全都丢下武器,被带回军营充军。
魏泽指着几个副将:“你们带人马去寨中走一趟,看有无残孽,或是被困的百姓,该杀的杀,该放的放。”
“是。”几人应下。
因魏泽等人的到来,飞虎寨中被关押的人得到解救。
魏泽带着禾草,正待打马回去,从远处跑来两人,被几个护卫阻拦,不让靠近。
两人当即跪下,磕地有声:“多谢大将军的救命之恩,草民无以为报,贱命一条,以后愿跟随将军,任将军差遣。”
此二人正是猎户夫妇。
一边的副将上前道出夫妻二人的遭遇,魏泽颔首,见那男人身受重伤,依然面色不改,目中清明坚毅,一看就是血性极强之人。
“既然如此,带他回营,安排个空缺。”
副将应下。
夫妻二人喜极而泣,又连磕了几个响头。身后陆续有百姓跑来,全都潸然泪下,跪下叩拜。
大将军为他们除了祸害,以后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返程的路上,禾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魏泽怀里。
“原来世道这般不太平,老百姓的日子太难了。”
她从前生活在曲源县,曲源县虽只一方小县,却靠近京都洛阳,这也算是禾草成长中的小幸事,没有经历过世间惨状,当地官员也还算公廉。
“哥儿,你看这里,是不是也很美,真希望有一日天下太平,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再有战乱,不再有流离失所。”女人絮絮说道。
高阔的天空下是一处安详静谧的村落,家家户户依依升起炊烟,像是云彩下的流苏。
“会的,会有那一日的……”男人说罢,目光放得悠长深远。
魏泽把禾草送回应城,便离开了将军府,去了军营,这一走,只怕一时半会儿不得回了。
禾草带着侍画和三月准备到这座边关城市逛逛,顺道买些东西。
刚一出府门,发现有个人影躲躲闪闪,想起来了,这不是当日,那个拦着他们的门子么。
禾草递了个眼色,三月会意,走了过去。
“你躲什么躲,又不是看不见。”
那个门子舔着笑,缩着手脚,他现在每日当值都担惊受怕,生怕被秋后算账。
“你过去,姨娘有话问你。”三月说道。
门子忙不迭躬身到禾草身边。
“那日我记得你说,那位茹夫人是未来的将军夫人?”禾草问。
门子支支吾吾。
三月叉腰喝道:“让你说,你就说。”
门子这才道:“姨娘莫要怪罪小人,小人也是听其他下人说的,说那位茹夫人救了将军,自称救将军时,将军身受重伤,半步离不得人,她只好日夜陪伴照料。姨娘想啊,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又那么多个日夜,吃喝拉撒睡都要经她的手,这不是明摆着嘛!”
禾草嘴角微扬,半眯着眼:“这是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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