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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马太医嘴巴张张合合,声音断断续续:“大皇子死了,算算日子今日便是他的头七”
秦朗和姚远脸上皆是满满的愕然之色。
大皇子死了,竟然连一丝消息都未曾流出宫外!
他们只知晓圣上因着大皇子的病情,近些时日脾气甚是暴躁,这一点,秦朗更是深有体会。
蒋南笙听闻后又问道:“那圣上如今身体如何?”
马太医嗅着空气上方的麻辣鲜香,当中又混杂着他身下的恶臭,这两种味道糅合在一起,让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睛。
张开嘴猛地一阵咳嗽,胸前的血迹瞬间又浓重了几分,声音微弱如蚊蝇:“蒋大人只有我活着您才能知晓的更多”
蒋南笙抬手示意,让狱丞将窗扇打开。
外面呼呼作响的冷风吹了进来,屋中原本污浊不堪的空气这才渐渐变得清新,可气温也随之急速地降了下去。
蒋南笙伸手把狱丞叫至近前,说道:“马太医有些神志不清,把厨房养的山羊牵过来,让他醒醒神。”
狱丞躬身应诺,随后退了出去。
蒋南笙又转头看向身侧的姚远:“天气如此寒凉,把火盆挪到马太医身旁。”
姚远走过去,把火盆挪至距离犯人半步远。
趴跪在地上的马太医,瞬间感觉一半身子仿佛坠入了寒潭,而另一半身子却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火盆所散发的热源。
嗖嗖的冷风,顺着他潮湿的下身,不停地涌进骨头缝里。
这无疑是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
马太医蜷缩在那里,竭力将自己往火盆靠近,可冷风依旧无孔不入地吹向他。
“许是大皇子的死让圣上难以接受,他变得既亢奋又很凶残。”马太医哆哆嗦嗦地说完,带着恐惧的目光看向秦朗。
太医院那些同僚,全都是死于锦衣卫之手,一剑毙命。
蒋南笙身着黑色皮毛大氅,缓步走到马太医一旁的火盆前,往里面添了两块炭,伸出手一边烤火,一边问道:
“太医院当值的太医众多,圣上为何偏偏只杀了你们四人,究竟是因为什么?”
马太医听闻此言,开始回避他的目光,瑟缩道:“蒋大人我实是不懂您的意思。”
“不懂没关系,我向来没什么耐心,更不喜欢同样的问题反复提及。”蒋南笙见去而复返的狱丞出现在门口,示意让他进来。
秦朗深知他的意图,大刀阔斧地坐在太师椅中,啧啧两声摇摇头。
口中的话语让马太医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这区区太医院给人瞧病的大夫,骨头倒是挺硬,想必肚子里还有一肚子的腌臜之事未曾吐露!”
“蒋大人,你还是手段太过温和,对付这种人,就应当先用蘸着烈酒的鞭子狠狠抽上一顿,哪能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
一阵风吹来,秦朗腰间的龙泉剑的剑穗随之晃动,剑身闪过阴寒之光晃人眼。
胸口后背的伤便是这把剑所造成,剑身穿透皮肉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使得马太医眼前一阵阵发黑。
等他缓过神来,身子已被固定住。
当他以为,几位大人要吃新鲜现宰杀的羊肉之时,脚上的袜子被拽了下去,而后脚心被抹上一层蜂蜜水。
待这一切准备妥当,狱丞把山羊牵了过来,散发甜美味道的位置让山羊低头凑过去。
马太医重伤未愈,两日来仅靠一碗汤药勉强续命。
知晓自己身在大理寺,又被锦衣卫发现还活着,自醒来便一直处于极度恐惧和紧绷之中。
此时的他坐在那里,苍白面容逐渐变得放松,唇角露出的那抹笑甚至可以被理解为飘飘欲仙之态。
然而等瞬间的舒适过后,马太医骤然感觉,整个人被一种酸麻胀痛之感不断侵袭。
让他处于一种不正常的亢奋和紧绷状态,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胸前后背尚未愈合的伤口,开始传出皮肉裂开的声音。
面部不停抽搐的马太医此时才恍然明白,这只山羊便是他的刑具。
在窗扇外呼呼作响的风声,以及炭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中,马太医的笑声逐渐变了调。
“蒋大人十九年前,静贵妃动了胎气时,太医院当值的便是我们四人”
秦朗听到这话,咽下口中的烧酒。
十九年前翊坤宫的淑贵妃尚未进宫,蒋南笙翻这个陈年旧案做什么?
马太医被绑着双腿,挣脱不得,他的脚心已被长着倒刺的羊舌头舔得一片血肉模糊。
精神极度亢奋的他,想晕过去都难以做到,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蒋南笙望着窗外,只见枯叶打着旋儿地飘落于地,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既然能问出方才的话,便已然知晓十九年前发生的事。”
他转过身将手中茶杯放在案几上,茶盖与杯身相碰发出一声脆响,垂眸看着马太医缓缓说道:
“你替谁做事?背后之人又做过什么,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兴许还能保住你蜀地的族人。”
秦朗看着炭火上,那咕嘟咕嘟冒着红油热气的锅子。
先攻其心,再伤其身,蒋五爷果真是天生就适合大理寺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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