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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之巅不算很高,海拔不过800 来米!
陈烟曾经告诉过我,在这里可以看到最圆最亮的月亮。站在山顶,抬头望见月圆如饼,低头却看见山下闪烁的万家灯火。
陈烟拣了块地方坐下,双臂合围将我圈在怀里,静静地欣赏着这美丽的夜景。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微风轻轻吹拂着树叶的声音。我没有说话,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头昏沉得厉害,浑身乏力,心却急骤地跳动着,像一匹狂奔的野马,要绝尘而去。
“万宁,你怎么啦?”陈烟垂目看着我,月光如水水如天,他眼里荡漾着的却不止是月色。
我扭头看着他,颤栗不已,挣扎着爬起来,“我……有点儿头晕,我累了,我想睡了。”
他扶着我朝帐篷走去。
我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它又大又圆,笼着朦胧的光,那光晕是淡淡的红色,又像是个荷包蛋,金黄酥脆。那凉凉的风,像长了八只脚的狗儿,在我眼里穿来跑去。
他们还没睡,在喝酒,在划拳,欢声笑语。
“陈尘,你又躲酒啊!快来快来,再不来都喝光了!”周易摇着手里的酒瓶,冲他大声道。
“你们悠着点儿喝!给我留点儿。”陈尘扶着我进了帐篷。我一头倒下,将脸埋在被子里。
“宁宁……”
“让我躺会儿,你陪他们玩儿去吧!”我瓮声瓮气地道。
他的手机响起来,“那你好好休息。”他走了出去,拉上帐篷,他的声音好像来自天际,如此不真实,“齐楠,怎么啦?她喝醉了?”
我蜷缩着,死狗一样。
心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好像战场上喧天的锣鼓声,又好像万马奔腾踏过。耳中轰鸣之声,如巨浪滔天。
我这是怎么啦?
心里好像有个洞,被人活生生扯开,阴暗晦涩,鲜血淋漓。
冷汗涔涔。
帐篷不远处,他们围炉煮茶,开怀大笑。我却感觉自己死了一次一般。摸索了半天把手机扒拉出来,拨打陈烟的电话,“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陈烟。陈烟。
我扒开帐篷,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爬了出去。像一条溺水的鱼儿,被晾在沙滩上,晒着明晃晃的月光。
“许诺……”我拨通了许诺的电话,他大步跑了过来。
“万宁!万宁,你怎么啦?”他把我从绿森森的草里面薅起来,“陈烟呢?他人呢?”
“疼……疼……”我靠在他身上,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
“哪里疼?”他大概吓坏了,慌乱地叫着,“陈烟,你快来!”
我看见周易,徐筱,赵岩,围了过来,不见aybao,也不见陈烟和许愿。
许诺将车钥匙扔给周易,一把抱起我,“快,把车开过来!去医院!”
“不等陈烟了吗?”徐筱跟在后面小跑着。
“等他做什么?电话都打不通!”许诺狂怒不已。
我眼神涣散地盯着那枚坨大的月亮,意识一点一点像花蕊上的露珠消散在夜空里。
“陈烟。陈烟。”我揪着那条微凉的手臂,眼前一暗,如坠深渊,暗无天日。
……
幽暗中一道微光,落在我的头顶。那是菩萨慈悲的目光。
佛说: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佛说:
伤人之物,你莫碰它。
莫碰它。
我睁开眼,眼前一片雪白。齐楠站在床前,跟一个护士说着什么。
“她醒了。”漂亮的护士小姐欢喜道。
“齐……齐楠……”我慢慢地爬起来,靠在床头。我头痛欲裂,心口悸动。右手中指上包扎着纱布。
“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毒了,蛇毒,谢天谢地,幸好有老陈在,他帮你处理了伤口,不然……想想都后怕。谁能想到这个时候山里面竟然有毒蛇。”齐楠叹息着。
许愿那张怨毒的脸,在眼前摇曳着。
谁说不是呢?
女人的心历来不是毒如蛇蝎么?
我沉默着,一言不发。
陈烟提着一只保温杯走了进来。
“阿宁。你觉得怎么样了?”他将那水绿色的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
我摇摇头。
“饿了吧?”陈烟见我冷冷淡淡,打开那保温杯,幽幽的清香扑鼻而来。煮得糜烂的排骨粥。
我继续摇头。
没胃口。
我被那女人弄得毫无胃口。
齐楠见我心情烦闷,忙道:“老陈,你也累,昨晚一夜未眠,你回家歇息去吧!这里有我呢!”说着他便把陈烟往外推。那护士小姐笑眯眯地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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