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痦子等人将姜太太带到平洲府城外的一处荒山处。
姜夫子就葬在此处,孤零零的一处新坟矗立在山脚。
姜妍儿清冷的嗓音沙哑的道:“我爹生前来过此处一回,言荒凉却也清净,临去前吩咐就葬在此处,这里远远的还能看到平洲府……”
痦子几人沉默的在姜夫子坟地一旁挖好深坑,帮着姜妍儿将姜太太安放进新买的棺椁中,盖好棺盖封死。
姜妍儿摸了又摸,许久才缓缓退开,“辛苦诸位军爷了。”
痦子疑惑了许久,此时不得不问道:“你家中没有其他亲友了么?”亲人过世,怎么这许久也无人来送一送,也没见这姑娘去通知过何人。
“不必麻烦旁人了。”姜妍儿淡淡道。
痦子不敢再问,示意一旁的兄弟帮着抬棺,之后填土掩埋。
又一座新坟起了,两座新坟冢紧紧挨靠在一起。
“爹,娘,往后女儿会常来看望二老,如今二老在地下团聚,莫再操心女儿,妍儿会好好活下去。”姜妍儿跪在坟前烧着纸钱,泪水涟涟汇聚在苍白尖细的下巴颏又滴落在前襟处,润湿一片。
痦子等人肃穆的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样短短时日先后痛失双亲的悲痛,言语的安慰都过于苍白无力。
姜妍儿烧完了纸钱才缓缓站起身,一日夜的奔波忧心让这娇弱的身子再也扛不住了,还没站稳就一头昏了过去。
痦子大手搂住人,一把抱起匆匆上了马,“快,回城。”
几人快马赶去平洲城银松阁酒楼后的吴家。
吴太太见微娘退了热未再反复,凌晨才回了自己卧房睡下。
痦子送姜妍儿回来时,吴太太刚刚起身。
听高嬷嬷禀报说姜妍儿姑娘回来又起热了,慌的赶紧让元朝去请大夫,吴太太赶去侧间客房时,见姜妍儿被安置在床上,刚刚被时雨换了衣衫,脸颊嘴唇红的滴血一般。
吴太太连连吩咐道:“快,先端盆子冷水来,给她全身都擦一遍,降降温!”又对高嬷嬷道:“姜姑娘昨晚的药先熬上,待会子等大夫看了倘若对症就直接灌下去!”
时雨、高嬷嬷转身快速出了屋子。
吴太太走到床前,俯身摸了摸姜妍儿的额头感觉都烫手,喊了两声也不见人醒,心里又有些着急了。
看时雨端着水进来了,转身出了屋子,打算看看元朝请的大夫回来了不曾。
吴家院子里,痦子坐在石椅旁还在等着,他们进城时本打算直接去医馆,可一群大男人带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虽然穿着西北军统一的盔甲,可到底怕影响了姑娘的名声,只得快马先回了吴家。
吴太太瞧见痦子等人,上前问道:“昨夜可都顺利?可都捉到了人,没让跑了吧?”
痦子等人赶紧起身行礼:“伯娘,都抓了,一网打尽。”
吴太太点头,“那便好,大将军可不要轻饶了他们,这般作恶多端的人定要重罚。”
痦子狠声道:“他们敢来就别想走了!”
吴太太忽然又想起他们忙了一夜估计饭食都未用,又喊了吴磊出来,带人去前面酒楼先用了饭再说。
痦子推辞不过带着人跟着去了。
不多会儿,大夫请来了,与昨日症状一样,劳累惊惧风寒入体,药方子还能用,直接将已熬好的药给姜妍儿灌了下去。
吴太太忙了一通,又去上房微娘屋里看了看,见她安稳的睡着。
小翠小声的禀报道:“退了热后未曾反复,睡的还算安稳。”
吴太太放了心,叮嘱她:“她睡就让她睡,到了喝药时在叫起来,别忘了劝着用些轻淡的饭食,有何事即刻来回。”
小翠低声应下。
吴太太出了屋子,站在廊道里,看着门口,她想着等会子再问问那几个兵士,吴莫言如何了,是不是带着犯人回了军营。
“伯母安好。”
吴太太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张迟站在身后。
“你小子哪里冒出来的?!”
张迟嘿嘿笑着,歉意道:“吓到伯母了,我刚才去看了看汤圆、哦芸娘。”
吴太太笑眯眯道:“我刚才就没见着你,你不会是一进门就去芸娘屋子里了吧!”
张迟嘿嘿笑着不说话。
吴太太故作严肃道:“小子,你莫要放肆,虽你与芸娘订了亲事,可还未成婚呐,你不经长辈同意,就随意往姑娘卧房里闯,像什么样子!还懂不懂规矩了?!”
张迟赶紧认真道歉:“小子关心则乱,伯母莫怪罪,小子知错。”
吴太太仔细瞧他神色,看他不似作伪,这才缓了神色,坐到石桌旁指了一旁的石墩儿道:“坐下说话吧。”
张迟正襟危坐,喃喃道:“伯母,您、您不生气了吧?”
吴太太叹了一口气,“还是年轻,情难自禁啊~”
张迟又嘿嘿乐了。
他长的俊俏笑的讨喜,吴太太看他规矩了也顺眼多了。
既然张迟在,吴太太就问起了吴莫言:“他是又回营地了?昨日可有受伤?”
张迟知道吴太太担心,讲的详细,“老大没受伤,就那几个蟊贼,咱们兄弟多都不够分的,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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