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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伯摆手,抬头望向虚空。
中秋将至,秋阳极好,阳光在头上明晃晃的,少了许多刺眼,多了许多和煦。
风一拂,鼻端似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连天上南去的大雁,也似飞得更欢快。
“确实不是个很听话的孩子……”
“让他笼络月回,以图后用,他偏联合腾狼把月回打得不敢动弹。”
“让他与腾狼联姻壮大部族,他反把腾狼公主摁进臭水里。”
“让他杀掉大瑞使臣、人质以儆效尤,他偏留人一口气扔回来。”
“……不过这次不一样,晏长卿是他心里扎了十年的钉子,有机会一次拔出,他不会留手。”
“就算他不出手,不是还有申猴么?”
申猴,鹰部落祭司,也是他埋在那里监视、引导晏长槐的暗桩。
便是由申猴十年不间断的灌输,方让那孩子恨意不断累积,靠着那股恨意激发求生欲,硬生生凭几十人马走到现在。
成为外域之鹰,不负他所望。
远征伯又笑,他已经很老了。
希望临死前,能看到大仇得报的一天。
爱子身死!国朝破灭!
洪景,兰之容,兰国公府,也需得经历他曾经的锥心之痛!
……
九月。
外域,鹰部落。
戌狗在王宫里找了半天,最后在后宫废水池旁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一身黑衣,搭狼皮坎肩,坐在池边地上出神。
听到声音,那人偏过头来,面容俊美刚毅,神色淡淡,一双黑眸锐利如鹰,眼神与面容是截然不同的冷寒。
眼底深处似结着终年不化的冰。
看面容不过二十岁上下,但是看人时的眼神,总似在看死物,让人打怵。
压迫感极强。
“我的主诶!你怎么又跑这来闻臭水来了?”戌狗捏着鼻子走到男子身边蹲下,不肯坐,免得衣裳沾上去不掉的臭味。
他指指前方黑色废水池,因着捏了鼻子,说话调子变得怪气,“哪个正常人会在自己住的地方弄这么个臭水池?十年不换水!粪坑的味儿在它面前都得称臣!”
男子没反应,只一双眼睛仍淡淡凝着他。
戌狗遭不住,不敢再废话,“那边来信了,说晏长卿要亲自来我们部族跟你见面和谈,让我们把他埋在这里。”
晏长槐面色无波动,探手从戌狗怀里掏出那封信,起身,走人。
走出几步后又折返,将刚准备起身的人一脚踹进废水池。
噗通!
戌狗,“……”
我他娘!
“唔唔!唔唔!”救命!救命!
草他娘的,他臭了他臭了!
不敢张嘴,一张嘴起码口臭三天!
呕!
戌狗眼神绝望,以生平最快速度飞上岸,一个字废话没有,直接往后宫另一处干净水池冲,到了地方自个把自个埋了进去。
晏长槐你个狗东西给我等着!
这样对待你最忠心的下属!
他要罢工三天,鹰主你自个玩去吧草!
回到自己住处,关上门,确定四周没了监视视线,晏长卿才将手心里攥成一团的信纸展开,逐个字逐个字的看。
视线落在晏长卿三个字时,如古井死水的眼,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晏……长……卿……
你来送死?
看完了,他将信重新揉成一团丢开。
静坐片刻又将信纸捡回来展开,重新看一遍,再次揉成团丢开。
反反复复数次,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烦躁起来一脚踢向面前桌腿。
桌腿咔嚓断裂,砰地砸落地面。
是夜,夜深,王宫灯光熄灭。
四周一片黑漆漆。
戌狗在自己床上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人薅起来。
眼睛还没睁开,下意识先摸枕头底下防身匕首,摸了个空。
他这才豁地撑开眼皮,对上一双闪幽光的眼。
“……”戌狗心里哔了狗。
不用点灯,他靠鼻子就闻出来了,是他那位好主子。
“我的主诶,你作甚?踹我进废水池就算了,连觉都不然睡了?你嫌弃我了?不打算要我了?那我走?”戌狗抓狂仍记得用气音说话,免得外头有人听见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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