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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道理很简单,想与任何东西争,首先是要自身足够强。对晏云台来说,极西这个地方就很适合他。就像是一头凶兽占据天然的无人区,其余活物皆可以是肆意蹂躏捏在掌下的玩物,而暴力和血腥都是豢养利牙的养料。
并且有一些事情他还未找到答案。
晏云台假设过。
如果北边城之乱建起湜水城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那么他因为什么要去西蛮然后葬身虫谷?
看起来发生的一切与当初已经发生过的,目前在时间上走向吻合。
当初他离开极西时是三年之后,那么接下三年会发什么全是他不知道的。
他又是死在什么时候?
如果现在要问有什么非去西蛮不可的理由,他会回答:阙心环。
但他需要阙心环以及鬼禁之术,只会在他死去又以魂体活过来之后。
时间反了。
如果后续会与当初的事情要逐渐吻合,那么他接下来一定会去一趟西蛮。
按这样说,阙心环应当在西蛮之内。不过这只是猜测,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毕竟他不会于西蛮虫谷再死一回。
又或者,等另一个让他心甘情愿去西蛮的理由出现。
十伏忘说必须要找的叫《人筹轮回》的书,也好像非寻不可。
一日十伏忘又说,他好像记起了一些。
书中晏云台陡然崛起于极西,气焰明目张胆,数月壮大,势力疾迅蔓延极西南北两城。
晏云台行事乖戾,手段非人暴虐,是数十年来一直细风暗潮的极西出世的第一魔头。
大寻开云两国数十年来心有余悸,恐任其发展终一日会破出极西,遂两国联盟,欲过梨山杀之。
晏云台听了神情淡然,当时随口道:“来了我定让其有来无回。”
十伏忘没说这次围杀最后的结局:只重创其,计未成,暂返。
两国的人并没有如他所说的有来无回,因为从大寻来的人里,有商迹。
此一局,晏云台重伤惨败。
晏云台好奇具体时间,十伏忘又说不记得。
晏云台似是意料之中,不再追问。
也许这场围杀是他一直未解的身死之谜。
毕竟当初十五岁在极西初露头角的他相差现在不是一星半点,落得不敌坠身虫谷的下场也说不定。
重来后,原来陨身折损半成的功力在鬼禁之术的加持下一日日复原,现在的他不是过去十五岁时功法初成,如今任何事在手里都要比之前游刃有余得多。
晏云台本是随性而为,后面一切发生却自然而然地与书中所写同轨了。
像风起云涌,变而未变。
北边城变成湜水城之后,晏云台的势力所控迅速南移,却并非是统治臣服的方式,而是奴役与杀戮。
他无意立国称王,反而恨这里的亡修族人至极,只想将他们踩在脚下玩弄游戏。
可是晏云台等了三年还是不见十伏忘口中那批来围杀他的人。
虽然他犹疑来自十伏忘单方面的主观记忆,但他始终从一开始就存着几分信的。
因为他自己也许在哪里见过《人筹轮回》。
当然只单单是书的名字,但又或许不只是。
奇怪,就是令晏云台探究的源头。
同江逢宁在无界山时,他曾在她的书中无意扫到过两个字——轮回。
只是一眼,霎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涌起来,这种奇怪钻出根来一样牵动着脑中的某个部分,猝然的动作里,熟悉、陌生、恍然如梦境,似幻似真。
最后那根蔓似勾酥酥麻麻地缠上手臂至指尖,叫他忍不住看了一眼。
那种像被人操控着,意识又保持清醒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仍然模糊难明。
纵是傀蛊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他记得当时书上写的是人为鬼后落畜生道的五世轮回。
之后他又叫让江逢宁拿来了所有的书,翻遍后却再也没出现过第一眼那种奇异的感觉。
到最后他也明白了,他到底有没有见过那本书他不确定,但有人想让他“见过”。
就像他当初在巨石边感受到的那股具有吸引力的力量一样,有人想要他回到七年前来。
这同江逢宁脱不了关系,他与她扯不清。
十伏忘极想他找到那书的迫切,他不可能不怀疑。
如今,只能静待背后的那只手再次动作,所以故事还在后头。
三年后。
湜水城的宫殿修建在拆毁的祈神大殿之上,昔日如披月银的神殿变成一座危险暗藏,四处豢养着毒蛇蛊虫的暗渊之地,半山之上时不时地巡逻着一圈又一圈面无表情的白衣鬼卫。
殿前的那曲湖泊不再是往日明澈,明暗颠倒,血色的水波裹挟着红与黑,水下时不时翻涌着游过一些不明的活物。
远远瞧去隐隐还可见些许幽蓝暗芒的光,那是被投入湖底无数的长明碑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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