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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小院靠近芭蕉树的大樟树下,几个男人正襟危坐。
瑾亲王看了看郑长庚一眼,脸色是大家平时都没有见过的郑重、严肃,“长庚兄,你有决断了么?”
郑长庚抬头,依然温文尔雅,郑子安却在父亲身上感受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气息,没有一个被罢官流放又洗清冤屈却只任了七品小官的低沉和失落,而是身居高位的自信与运筹帷幄。
他拧了拧眉,有些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不过他看的也开,既然想不通,那就等着你们告诉我好了,郑子安一直都这么乐观。
郑长庚侧了侧头,看了坐在瑾亲王身旁的六皇子一眼,里面有什么,郑子安和六皇子都没有看明白,但六皇子觉得那个眼神很复杂,并且还和自己有关。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胳膊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韩庭轩本来不在谈话的行列当中,但瑾亲王让他去叫六皇子,他觉得这里的每个人都和他有关系,他想了想就坐了下来,他隐隐觉得背后有一个势力一直在针对郑长庚,他既然心仪郑采薇,就要有能力保护人家,所以他一屁股坐在了六皇子旁边,不过,没有注意看两个老家伙的表情,他忙着处理他的扇子。
那天忙着救人,把扇子扔出去了,扇面沾了血,已经不能要了,但扇子是祖父留给他的,他不舍得扔掉,打算把扇面拆掉,让人重新做一个扇面。
郑长庚抬头,这次看的不是六皇子,而是韩庭轩,然后转向瑾亲王,似是再问,“你确定要把你儿子拉进来?”
瑾亲王的脸色好像有些无奈,他微不可察的点点头,不拉进来行吗?人家自己死皮赖脸的赖这了,有什么办法,况且,这件事,瑾亲王也撇不开。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郑长庚不知道是更紧张还是松了口气,反正他的眼神更复杂了,隐隐的还看到他磨了磨牙。
“六殿下,经过这几天的事情,您在泗水县的消息大概是瞒不住了,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瑾亲王看了六皇子一眼,就低头把玩手里一个木盒子。
“王叔,我有仔细想过,既然我的封地就在益州,反正泗水县也属于益州,我只要不出封地,我想呆在那里就呆在哪里”说完,他顿了顿,觉得在王叔跟前这样说话好样有些不合适,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得回州府一趟,我需要些人手。”
瑾亲王点点头,脑子还算是灵活,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了。
“那长庚兄,您呢?”瑾亲王接着问。
“我?我现在是泗水县的县令,首要之事,当然是管好泗水县。”郑长庚笑得和煦,像是他的志向真的就是只想管好泗水县一般。
“嗯,也对。”瑾亲王竟然认同了点了点头。
“那你呢?”他没好气的问了自家兔崽子一句。
“我?”韩庭轩显然没想到他们的谈话还会落到他的头上,他用手指指着自己,一时间没明白一向不看好自己的父王,竟然会问自己接下来的打算,他抬头,看了看那边走过来的韩媛媛一眼,没脸没皮的说了一句,“苗苗在哪,我就在哪。”
“出息!”瑾亲王骂了一句,直接收回了视线,表示不再看他一眼。“我过几天得回去了,京城那边”他顿了顿,看了六皇子一眼,“有些乱,我得回去看着点,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你和他,现在看到你们平安无事,我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王叔是找我来的?交差?是母后拖的您么?”六皇子疑惑的抬头,说起母后,眼中泪花在翻滚。
“不是,是皇上。”
轰~,六皇子的脑子炸开了,是父皇?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厌弃了自己,把自己撵出京城了么?
他愣愣的看着瑾亲王,眼中的泪珠欲落不落,带着十来岁孩子的懵懂和可怜。
看到他这个样子,瑾亲王和郑长庚对视了一眼,都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伸手摸了摸六皇子的脑袋,“小六啊,有时候你亲眼看到事情,并不是所有的真相,你,要用心去感受。”
六皇子眨了眨眼睛,泪珠从眼眶中滚落。
“哟,小六竟然哭鼻子了,你满三岁了吗?”韩媛媛过来,就觉察这边的氛围不太对,看到六皇子在哭,转了转眼珠,打趣儿了一句。
“讨厌!”六皇子瞪了姐姐一眼,跑开了。
韩媛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个,郑大人,微微想见见您。”这才是她过来这边的目的,不然,她才不愿意来呢,小时候没少被这群人拉着讲大道理。
“薇儿有事?那我过去一趟。”郑长庚朝瑾亲王拱拱手,起身往竹屋走去。
瑾亲王也从凳子上起来,理了理衣袖,“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她。”
韩庭轩看着迈着方步往竹屋走的父王,撇了撇嘴,我倒要看看,你找苗苗能有什么事。也站起身来,跟在瑾亲王屁股后面去了。
郑子安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家都走了,那,我也去看看,妹妹吧。
郑采薇看到爹爹进来,挣扎着坐起来,郑长庚不赞同的瞪了她一眼,让喜鹊给她拿了个靠垫,垫在身后,让她坐的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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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觉得,您应该回去了,到县衙去,那里才是您的主阵地。”看到郑长庚张嘴要说话,她很不礼貌的打断了接着道,“父亲,您听我说,您带着祖母、娘亲还有弟弟妹妹们先回去,我能下地后,我就去找你们,您接任泗水县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子遇也快满月了,该着手准备办满月宴了,这是你融入泗水县最好的机会。还有哥哥”
郑采薇拉拉杂杂说了一堆自己的想法和安排,看到郑长庚没有说话,她以为父亲是不同意自己的看法,她有些急切的喊了一声,“爹爹!”
郑长庚从思考中抬起头来,嗔了女儿一眼,虚点了点她,“父亲听你的。”
“爹爹,是女儿越矩了”她朝着郑长庚欠了欠身,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自己最近管的确实有点多了,爹爹长年浸淫官场,这些道理,他比自己还懂。
“说的什么话,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气,我哪会跟你计较,现在啊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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