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98章 中州国 忠义昭昭守家国 悲壮篇章2  三界争斗之地府讨公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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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起的碎石划伤,或是遭倭寇的污言秽语与粗暴推搡,压抑的哭声与哒哒的马蹄声混杂在一起,在空旷的旷野中回荡不绝,刺破了清晨的静谧。
    
    中原大地素来肥沃,河网密布,村落星罗棋布,金黄的麦田与翠绿的稻田像绿毯般铺展向远方,自古便是鱼米之乡,却从未见过如此凶残的兵祸。倭寇所到之处,如同蝗虫过境,炊烟断绝,鸡犬不留。清晨还在田埂上弯腰劳作的农夫,腰间别着镰刀,手里握着锄头,尚未反应过来,便被突如其来的长刀划破喉咙,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泥土与刚抽穗的稻禾,沉甸甸的稻穗低垂着,仿佛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村口巷尾玩耍的孩童,手里还攥着刚摘下的野花,被倭寇当作练习射箭的靶子,小小的身躯被箭矢穿透,稚嫩的哭声戛然而止,尸体被随意丢弃在路边,任由后续的车马碾压,化为一滩模糊的血肉;村落里的房屋被倭寇点燃,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将半边天空染成暗红,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妇女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尖叫声、倭寇们肆无忌惮的狂笑声、老人绝望的咒骂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人间地狱的挽歌,在平原上久久回荡。
    
    豫州城外的张家庄,不过半日便遭灭顶之灾。倭寇闯入村落时,村民们还在炊烟袅袅中准备早饭,妇人在灶台边忙碌,老人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孩童围着院子追逐嬉戏,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可锋利的长刀瞬间劈开了家家户户的木门,打破了这份宁静。年逾花甲的张老汉见状,抄起墙角的锄头便朝着倭寇冲去,口中怒吼着:“狗强盗,滚出我们的家园!”却被倭寇一刀枭首,头颅被高高挂在村口的老槐树上,双目圆睁,仿佛在控诉着倭寇的暴行;年轻的媳妇们被倭寇强行拖拽着头发从屋里拉出来,她们的丈夫、父兄见状,纷纷抄起扁担、柴刀奋力阻拦,却一个个倒在倭寇的刀下,鲜血染红了庭院的青石板,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被倭寇肆意凌辱,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倭寇在村中翻箱倒柜,粮仓里的粮食被搜刮一空,装进军用粮袋;圈里的猪羊鸡鸭被活活宰杀,有的当场烹食,有的则被拖拽着跟在队伍后;就连村民们过冬的棉衣、孩童的襁褓、妇女的针线笸箩,都被他们肆意撕扯,或是当作引火之物扔进燃烧的房屋。待倭寇扬长而去,张家庄只剩下燃烧殆尽的房屋残骸、遍地横七竖八的尸骸,以及躲在柴房角落、失去双亲的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声,曾经鸡犬相闻、炊烟袅袅的村落,彻底沦为一片死寂的焦土。
    
    陈州府作为中原重镇,城墙高大坚固,护城河宽深,城中守军也曾奋力抵抗。倭寇兵临城下后,架起云梯、撞车,日夜猛攻,城墙上的守军箭矢如雨,滚石、热油倾泻而下,斩杀了不少倭寇。可倭寇凶残至极,竟将先前俘获的百姓驱赶到阵前,用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迫守军放下武器。城楼上的校尉看着同胞们惊恐的脸庞,不忍下令射击,犹豫之间,倭寇便借着这片刻的迟疑,攀上了城墙,打开了城门。进城后,倭寇更是变本加厉,将积攒的怒火与贪婪尽数发泄在百姓身上:府衙被纵火焚烧,卷宗文书化为灰烬;库房被洗劫一空,金银铜钱被装车运走;富户家中的金银珠宝、古籍字画、珍稀瓷器被劫掠殆尽,稍有反抗便满门抄斩。来不及逃走的百姓,无论老幼妇孺,尽遭屠戮。陈州府的街道上,血流成河,尸骸堆叠如山,甚至堵塞了城中的河道,浑浊的河水被染成暗红,散发着刺鼻的腥气,往日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州府,如今沦为尸横遍野的人间炼狱。
    
    数月之间,中原大地半数沦陷。倭寇的铁蹄踏遍了豫州、陈州、许州、汝州等地,所到之处,良田荒芜,村落成墟,无数百姓被迫背井离乡,拖家带口逃向西南山区避难。逃亡的路上,饿殍遍野,疫病蔓延,凄惨至极:年迈体弱者不堪路途奔波,倒在路边,气息奄奄之际,便被乌鸦、野狗围拢,沦为果腹之物;年幼的孩童因饥饿啼哭不止,嘴唇干裂,面色蜡黄,最终在母亲的怀中渐渐失去气息,母亲们抱着冰冷的孩子,哭声嘶哑,却连掩埋孩子的力气都没有;被倭寇掳掠的妇女,日夜遭受凌辱,身心俱疲,有的不堪折磨,趁倭寇不备跳入冰冷的河水自尽,有的则在深夜偷偷摸起碎瓷片,划破自己的喉咙,宁死也不愿再受屈辱,她们的尸体漂浮在河面,顺流而下,成为这片土地苦难的见证。
    
    即便是逃入深山的百姓,也难逃倭寇的搜捕。倭寇深知深山之中藏有大量难民与反抗者,便频繁进山清剿:他们点燃干燥的草木,放火烧毁山林,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将避难的百姓从藏身的山洞、密林之中逼出;又在山中要道设置陷阱,埋设尖刺,捕获逃亡的村民。被抓住的男子,被押往倭寇修筑的堡垒工地,日夜劳作,食不果腹,稍有懈怠便遭毒打,许多人活活累死在工地上;女子则被带回营寨,继续沦为倭寇发泄欲望的玩物,稍有反抗便遭虐杀,她们的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深山之中,原本宁静清幽的山谷,如今被倭寇的暴行玷污,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血泪,每一片草木都见证着苦难。
    
    然而,压迫愈深,反抗愈烈。中原沦陷的土地上,反抗的火种并未因倭寇的凶残而熄灭,反而在血与火的淬炼中愈发旺盛,如同野火燎原般蔓延开来。曾经以打猎为生的猎户们,熟悉山林地形,组建起山林义军,他们手持弓箭、猎刀,利用茂密的树林与复杂的地形作掩护,伏击小股倭寇,抢夺他们的粮草与武器,给倭寇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失去家园的农夫们,放下锄头,拿起镰刀、扁担,甚至削尖的木棍,在夜间偷袭倭寇的营寨,尽管装备简陋,常常付出惨痛的代价,却从未有人退缩,他们心中的仇恨,便是最锋利的武器;城中的秀才、乡绅,虽手无缚鸡之力,却心怀家国,四处奔走联络,秘密传递倭寇的布防消息,组织百姓囤积粮食、藏匿武器,为反抗者提供支援,等待着反击的时机。
    
    在许州与豫州交界的三不管地带,一座名为“清风寨”的山寨悄然崛起,成为各路义军汇合的据点。寨中聚集了数千名反抗者,他们之中,有曾经的官军士兵、退役的老兵、村落的猎户、逃亡的农夫,还有许多失去亲人的少年,尽管装备简陋,只有断刀、长矛、弓箭,甚至还有不少人手持农具,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坚定无比,心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他们推举曾经的禁军校尉赵山河为头领,赵山河作战勇猛,足智多谋,曾在京城保卫战中奋勇杀敌,侥幸突围后便一直联络各路反抗力量。在他的带领下,义军昼伏夜出,专门袭击倭寇的粮道,破坏他们的防御工事,解救被俘的百姓,每一次行动都精心策划,每一次出击都让倭寇付出沉重的代价。
    
    一名曾在陈州府亲眼目睹全家被倭寇杀害的少年,名叫狗子,年仅十五岁,却已是义军之中最勇猛的战士。他的父母、弟妹都死在倭寇的刀下,家中的房屋被焚烧殆尽,他从父亲的尸体旁捡起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刀身上还残留着亲人的血渍,这把刀便成了他唯一的依靠。每次作战,狗子都冲锋在前,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眼中燃烧着与年龄不符的仇恨与决绝,即便身受重伤,血流不止,也不肯退缩半步。他常对身边的战友说:“我没有家了,中原就是我的家,乡亲们就是我的亲人!不把倭寇赶出去,我绝不回头!”他的话语虽朴实,却道出了所有义军将士的心声,激励着大家奋勇向前。
    
    夜幕再次降临,沦陷的中原大地上,倭寇的营寨中依旧传来狂饮声、粗鄙的笑骂声,以及妇女们压抑的哭泣声,这些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皎洁的月光洒在遍地的尸骸与断壁残垣上,仿佛蒙上了一层惨白的寒霜,映照出这片土地的无尽悲凉。而在黑暗的角落,在茂密的山林中,在隐秘的山寨里,义军的身影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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