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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清商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慌忙去解绑着那天启人双手的绳子。
一旁的行刑者懵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好半天,见商王子手忙脚乱怎么都解不开绳子,他回过神来,赶忙走过去用刀将绳子割断。
被绑住的天启人像木偶一样差点滑落摔到地上。
清商眼中闪着泪花,抵住了他继续下落的趋势,又哽咽着唤了一声:“潇潇……”
那人扬起满是冷汗的惨白脸庞,双手死死抓住清商的双臂,支撑着身子没有跌下去,看着清商,摇头道:“是我……”
清商一震,心剧烈跳动着,激动,悔恨,不敢置信,希冀,失望,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颤抖着伸手去捧起对方的脸,总算注意到,他的喉咙处有微微鼓起的喉结,也总算发觉,他比秦潇潇要高一些。
清商努力扶着对方,不让他摔下去,嘴唇翕动了好半天,终于吐出了两个字:“梦……阳……”
秦梦阳勉强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内心渐渐被失望的情绪占据。
他说:“是我。”
秦梦阳被清商扶回自己的营帐,歇息到了天明,让人帮他处理了胸口鞭伤。
清商则在帐篷中坐了一夜,时不时扭头去看一眼他,恍惚间产生幻觉,来找自己的不是秦梦阳,而是跟他有着一样的样貌的秦潇潇。
不过两年,秦梦阳比秦潇潇高了一个头,面庞也显露出男人才有的坚毅,声音变粗,喉结变得明显,跟秦潇潇之间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
可他们毕竟是双胞胎姐弟,容貌还是七分相似。
也不知道秦梦阳找到这里来花费了多大的功夫,晨光射在他熟睡的脸庞,清商能够看到他脸上皮肤唇裂,如同久旱的土地干裂成一块一块的,脸上还变得通红一片,眼下则大片乌青,嘴唇上全是干裂的血痕。
图善悄悄走进来,见清商坐在火盆边上,怔怔地看着站在桌面已经满血复活的小绿豆蹦蹦跳跳。图善低声对清商道:“王子,药……”
他如往常一样来提醒他喝药,可清商一如既往地摇头,今日还默默来了一句:“喝了也无用。”
图善失望地又捧着药碗出去了。
秦梦阳依旧在睡,直到中午,侍女送了吃的进来,清商过去推了推他,他才艰难地睁开眼睛。
入目是清商紧蹙的眉头,深沉的眸色,看着他的时候,神情捉摸不透,秦梦阳不知道他心底是怎样的。
他坐了起来,扭头看了眼帐篷门口。
两个男人就这样对坐着,气氛有些尴尬。
许久后,清商才开口问他:“觉得如何?”
他是问昨晚的鞭伤。
秦梦阳没有秦潇潇坚强,身子没有秦潇潇好,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清商清楚得很。
秦梦阳低头看了看。
自己已经换上了柔然人的厚羊毛交领服,里头用薄薄的纱布包裹住了鞭伤,上了药,现在不疼了。
他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清商点头,起身走到了将军案前坐下,低声道:“过来吃饭吧。”
秦梦阳乖乖地下了床,缓缓走到了清商的面前坐下。
饭菜并不精美,四道菜,牛肉羊肉,晒干后又重新加水煮活的某种植物,一碗蛋羹。
旁边还放着两碗温羊奶。
食物不过搬来不到半刻钟,已经冷了,连雾气也散得干干净净,牛肉羊肉甚至冻了轻浅一层白色的油。
秦梦阳看着羊乳,喉结滚了滚,终是无法忍受,忽地端起碗咕嘟咕嘟急切地喝了一大碗羊乳。
他偷偷从京城骑马来此,花了好大功夫绕过了战场,又在小绿豆的帮助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里。
运气差一点的话,他会被冻死在雪地中,或者饿死在枯草丛中,尸体给草原上的狼群打牙祭。
清商呆呆地看着他喝完了一碗羊奶后,又饿死鬼一般抱着面前的一碗饭疯狂往嘴里扒拉。
碗筷相撞发出欢快的声音,逗得清商似乎也有了些食欲。
半刻钟后,秦梦阳终于填饱了半个月没能填饱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嗝。
清商其实很想问他来这里干什么,可隐约间又觉得自己一旦问了,便会有不好的答案砸下来。
他于是不敢问。
秦梦阳也奇怪地什么也没说,在他的营帐中很快熟悉了环境,变回了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他好奇地问清商,柔然的生活怎么样,他在这里习惯否,生父母对他好不好,他开不开心,甚至主动忽略两国正在交战的事实,拽着他离开营帐,让他带着自己在柔然的草原上踩着厚实的雪骑马。
寒风一刀刀割开了秦梦阳的脸,从前养得细皮嫩肉的脸,现在皴裂出血,微微一笑,秦梦阳便会疼得龇牙咧嘴。
可他抱怨了两句,又笑着骑在马上,转头看着清商,道:“我以前不会骑马,后来我父亲逼迫我学会了,如今也能策马狂奔了。”
清商微笑着点头:“你若是早些学会骑马,现在在这草原上便能玩得更加畅快。”
“可惜这里的天太冷了!”秦梦阳说着缩了下脖子,打了个摆子,连忙伸手拉紧脖子上的领子。“迎风吹一会儿,手脸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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