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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了房门。
……
陈一秋寻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这秦府之大,廊桥岔口也多,找去府门的路也颇费了一番功夫,再这陈一秋的体力所剩无几,一路摇摇晃晃,小半个时辰才走出秦府。
这些大户人家从外召来的侍从侍卫都是不留夜的,一般白天做完活后便可自行离府,待翌日清晨再来。
刚跨出府门,陈一秋便见到府外老爹正等着自己,而陈虎平看到自己儿子此刻身影摇摆,步伐虚浮,赶紧上前一把扶住。
凑近了看自己儿子,陈虎平吓了一大跳,陈一秋全身都已湿透,细闻竟是一身汗味,面部苍白,就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更令他吃惊的是,儿子那双小手竟满是血渍,此刻虽已干涸,但从儿子手掌的轻微颤抖中能看出来,他现在是极疼的。
陈虎平是又惊又怒,往日对自己儿子虽管教时也有打骂,但那大多是做做样子的,什么时候让儿子受过那么大的苦?这才进秦府一日便弄成这般,还把自己儿子当人在用?
怒发冲冠,陈虎平气冲冲的拔腿就想踏入秦府讨个说法,但脑海中突然想起妻子的叮嘱,身形猛的止住。
“老爹…回家吧…”
陈一秋尽管无力,但对于老爹的行为还是尽收眼底,知道对方担心自己受了欺负,心中一片暖,伸手扯陈虎平袖口。
陈虎平听在耳中,犹豫再三,叹了口气,蹲下身将儿子背起,转身向家走去,不多时背影便消失在人海中。
路途中,陈一秋感受着老爹宽大的后背,心中一片安宁,慢慢说着:
“老爹…今儿还…还可以…我感觉你…和娘…的眼光…挺不错……”
说着,陈一秋眼睛闭上,沉沉睡去。
今日一整天对他来说都是在负重而行,对于一个普通度日的孩子来说,实在是有些超负荷,能坚持到傍晚全凭陈一秋强行撑着,少年心性倔,最不愿意的就是被人看低了。
……
再次睁开眼,陈一秋看到的是家中熟悉的天花板。他鼻子抽了抽,闻到了阵阵饭香,肚子立刻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刚想起身,却突然发出了一阵鬼哭狼嚎。
“嗷嗷嗷!”
陈一秋全身肌肉酸疼肿胀,此刻突然动作,让他痛得表情都扭曲起来。
“是了,我今日做了一天苦行僧!”
陈一秋懊恼,刚醒来时脑袋还有些昏沉,全然忘了今天发生之事。只是发自本能的,他肚子饿得咕咕叫,闻到饭香便下意识坐起,这猛的一下,全身酸疼犹如针刺般,让他瞬间清醒。
同时,他感到双手沉甸甸的,低头看去,发现双掌已是敷了药缠满绷带。
饭桌上,陈一秋张大着嘴,狼吞虎咽地吞下老娘递过来的饭菜,今天他感觉怎么吃都不饱,自上桌后不多会儿,他就吃了平时三倍的饭量,依旧觉得远远不够。他那饿疯了的模样,像是十天未进一粒米般。
陈虎平和陆琴望着儿子,眼中有心疼、有怜惜、也有一丝复杂之意。他们很安静,就这样一个看一个喂,屋中只剩下陈一秋咀嚼声。
风卷残云后,陈一秋舒服的倚在椅背上,家中饭菜虽然不如秦家那般神奇,但是味道更好呀,而且量大管饱,或许父母也知道今天自己辛苦,做的饭菜量远大于平时。
陈虎平收拾碗筷去了,屋中就剩母子二人,只是陈一秋今儿实在太累,加上吃饱了,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陆琴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她对儿子向来是比陈虎平更为严苛的,但是现在看着儿子的样,既心疼又欣慰,手轻轻的抚摸在陈一秋脸上,为他擦拭掉米粒和油渍。
接着陆琴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捏住陈一秋脸颊让他打开嘴,接着将药丸送了进去。
陈一秋像是得了什么好吃的,口中药丸瞬时吞下,砸吧砸吧嘴扭过头继续睡着。
翌日清晨,陈一秋醒来,却觉神清气爽,昨日的酸疼竟是丝毫感觉不到了。
一个鲤鱼打挺,陈一秋从床上跳起来,顺势扯掉了手掌上的绷带,惊喜的发现伤口处都已结痂,好了个七七八八。
不仅如此,他感受自己体内的力量居然充沛至极,莫名的有了种信心,铁匠家二牛那小子,如今怕是两个都打不过自己!
喊了声爹娘,见没有回应,陈一秋也不诧异,父母经商,和白家夫妇一起开了家酒铺子,常常早出晚归,想必爹娘是等不及自己醒来先去铺子了。
匆匆吃完家中留在桌上的早饭,换上一身衣服,陈一秋便兴冲冲的往秦家去了。
一路陈一秋感觉自己身轻如燕,更是兴奋了般,他发觉昨日的打扫对自己来说更是一种体能上的锻炼,且效果极佳,只是一天罢了,自己体内力量便得到了长进,若是长此以往下去,那还了得!
或许,往后真有机会得到本开窍之法,自己也有机会踏上那修行之路!
陈一秋奔跑着,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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