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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待东部余兵退至山口,早埋伏的弓弩齐发。
呼啸声藏了猎杀者的冷嘲,羽箭贯穿每一具逃亡的背。
血从雪岭倾泻成河,汇进夜。
夙柔下令“不留一俘”,那嗓音冷得连她自己都陌生。
风与火渐渐息。
营前空地,宫煜弯腰拔出安德烈胸口的箭,随手折断箭头,嗤笑:“掳走我夫人的账,我先给你留着。”
他将安德烈转移到担车上,手却攥得死紧——终究明白他们在远帐里放不下的,是一段凌驾于权谋的心软。
夙柔蹲下去替安德烈拭血,指腹却一直在颤。安德烈握住她腕,声音破碎,“……你选他,只是因为喜欢他。”
夙柔垂眸:“是。”
安德烈苦笑一声,血顺着唇角滴在衣襟,像一朵颓败的花。
他忽而抬手抓住她披风,力度却比风更轻:“可惜了我这颗真心。”
说罢缓缓闭眼。宫煜站在两步外,背对二人,肩膀微不可视地抖。
只有夙柔知道他在强忍情绪,忍自己曾经把情敌推到死路尽头的那份悔。
东方显出鱼肚白,几缕光刺破乌云,冰川雪岭尽披金羽。
夜战尸体已开始僵硬,营地却在细微处燃起新的炊烟。
他们要活,要生火,要喝熬得稠浓的肉粥驱寒。
宫煜把安德烈抬进医帐,顺手扣紧夙柔手指:“阿柔,大战后先包扎再讲话,否则我亲自来。”
语气仍旧轻佻,却已不大能让人辩出真假。
夙柔低笑。
他说这句话时垂眼替她系盔绳,指尖掠过她耳畔碎发,“夙柔,我从未用‘我愿意’哄过你,这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
雪粒被晨风卷起,打在营帐上沙沙作响。
远处传来大漠第一批苏醒的驼铃,脆而温暖。
玄风栖在旗杆顶,抖羽颔首,像把整片天都俯首给了他们二人。
夙柔合眼,战场血腥味被淡淡粥香替代。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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