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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海生出车祸了,目前生死未知,人在昏迷中,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等姜亢宗三人赶到医院,时默马不停蹄签了手术同意书,时海生立刻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抢救。
夜里冰凉的走廊里,三人面容焦急等在外边。
山春羽又惊又怕,时默神色隐忍,姜亢宗强忍着心慌,一直盯着手术室外的指示灯,内心不断在祈祷,时海生千万要没事。
她从未相信神佛,人生中仅有的两次恐慌和绝望,一次是年少时母亲摔断了腿,一次就是现在。
三人神情各异,可他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焦急,彼此之间失去了所有交流,沉默着或站或坐在不同的角落,都在等待着手术室的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漫长得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
北方的天色都有些亮了,医院窗户外亮起了白灯。
中途姜亢宗去自动售卖机买了水,给山春羽和时默一人递了一瓶。
“我刚刚问了护士,她们说应该没事的,师父流血不多,你们不用担心。”她不知道是安抚自己的情绪还是安抚另外两人。
只是北城时间5点多,手术室的指示灯终于熄灭。
手术大门打开,三人齐齐跑到了门口,最先走出来的医生看了三人一眼。
短瞬的沉默后,医生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还有微弱的体征,家属做好准备去好好道个别吧。”
姜亢宗只觉得“轰”的一声,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再回想那天早晨的经历,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了时海生面前,只记得他的身上盖了一床薄被,眼睛紧紧闭着,监护仪上还有细微的波动证明他还活着。
可脸色苍白如纸的时海生,跟死了也没啥区别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时默眼眶滴落,山春羽趴在了病床边呜咽喊着“师父”,姜亢宗觉得一切的场景似在梦里,死亡的消息快得没有给她半分缓冲的机会。
她张了张嘴,想靠近病床却不敢,只是呆呆望着床上闭眼的时海生,她在心底喊了一声:师父。
师父,您醒醒……
师父,您睁开眼睛看一眼我好吗?
师父,您会没事的对吗?我只是在做梦。
然而前后不过5分钟的时间,监护仪“滴滴”响了两声,图像上波动的红线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站在一旁的医生护士走了上来,面色平静宣告了时海生的死亡。
山春羽转身一拳打在了时默身上,声嘶力竭大吼:“都是你!都怪你!是你害死他的!”
“要不是你去买什么东西,耽误了时间,师父根本不会死!”
时默如行尸走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姜亢宗自顾不暇,仿佛身后二人的争吵都与她无关,她呆呆就站在病房角落里,就像一尊没有魂魄的雕像。
——
时家的老爷子时清宴是被一群保镖簇拥着出现在医院的,他头发苍白,发丝凌乱。
这位已经69岁高龄的老头,从外貌上看保养很好,看起来依旧不过五六十岁的样子。他面目祥和,慈眉善目,一点儿看不出那种时家掌权人的威势和戾气。
只是往日里打扮讲究,一丝不苟的老头,现在连身上披的外套都有许多褶皱,他手中撑着手杖,走路却不曾佝偻。
直到亲眼看见了病床上没有了气息的儿子,他才沙哑着嗓音哽咽开口:“孽子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真是我养出的孽子!”
话音落下,他眼角已是一片红色。
跟在他身边多年的秘书已经去办理了医院的手续,没过一会儿,一起跟来的保镖就将时海生的遗体抬上了担架,盖了一层白布。
急救中心的大楼出口处停了一辆加长林肯,赶到医院的记者被保镖齐齐拦住。
等带走了时海生,时清宴看了时默三人一眼,才道:“你们跟我来吧。”
事情的原委时清宴已经知悉,当山春羽用蹩脚的汉语指着时默痛骂是他害死时海生,时清宴只是点了点头。
老头的面上看不出喜悲,只是用流利的“花园国语”对山春羽说道:“你是山家的孩子吧,我见过你妈妈,海生跟我讲过你的事情,以后爷爷会好好派人照顾你在华国事宜的。你想办的事,我也会帮你。”
他看着深秋的车窗外,街道上一片萧瑟,叹息了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人这一生最难逃的就是命运二字。”
——
这是姜亢宗第一次到时家的老宅,一座建造在北城的大宅院。
院子之大,是旁人难以想象的,整个老宅的建筑风格完全就是江南风格,高大的院墙锁住了外界窥探的目光,也锁住了这一院的水乡风光。
若是往日,她还会唏嘘,此时却无暇顾及风景,只像个人偶一样跟着一行人走。
宅院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佣人,几乎是时海生死亡的消息刚传回,他们就已经在准备灵堂。
“入殓仪式就在北城办,等入殓后,海生的后事还是要回江浙老家。”时清宴对时海生道,“这几日你那些工作该停的就停了,好好陪你父亲走完最后一遭,也算还了你们二人的父子情。”
他看着魂不守舍的孙子很是担心,时海生终究是对不起这个儿子的,可人都走了,前尘恩怨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希望时默能放下,但时海生的死亡,恐怕只会带给时默更沉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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