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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挑挑,是想上吊还是嗑药,割腕也行。”他数着手指,有模有样:“我大方点,工具费得到位吧,跑路费就不给你算了!”
“……你他妈的,是畜牲吗?”
靳邵对这个词儿免疫是被骂多了,但被她这么个人骂一回,还觉得新奇好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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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飞鸟》 14-20(第9/12页)
”抓钥匙揣进外套兜,烟置回唇间。
黎也当时有种冲下去给他弄死的冲动,想着要不然算了,看到他要走,还是挺没骨气诶了一声。
靳邵拐回来:“真要工具?”
雨后空气有股潮乎的清凉,风速时慢时疾,乱舞的几绺发丝飘起一段一段,她紧抓窗沿,组织话开口,脸朝的方位较侧,对不准底下的人,她也看不清人,所以这里边儿,其实是有很大一部分酒壮怂人胆的劲儿头在——
她叫了那两个特傻逼的称呼,“房东,”十万分真诚地说:“负个责吧。”
他把烟用牙齿咬着,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碰瓷儿?我干什么了就负责?”
“帮忙……”她含糊停顿,“套个被套。”
无声无息地烟嘴滑出唇齿,火星子砸地上溅起微弱光亮,他不敢置信地主动对准了黎也朝的方位,“你说什么?套被套?”
黎也萎下头,再一股劲拔起,眼眶又红一圈,靳邵吓得脖子都直了,和在摩托车上一个鸟样,有点矫情,有点可怜……有点性情大变-
她没想过,神经敏感四个字有天能套自己身上,把到这里憋了大半月的眼泪一次性倾泄完了,没有发疯,没有吼叫,就是盯着跟秦文秀的通话记录泪如泉涌。
坐在窗口,缩起来,脸深深埋进膝盖里,手机亮着躺在掌心,摊在脚边,晃晃灯下,屏幕里现在是一面信息页。
靳邵给她套好厚被,摊平了三件套,像个老妈子反复折腾得有十来分钟,撑坐床沿,想跟她拌两句嘴,看她动也不动在那,走过去脚碰到她,低头时看见了那部亮屏手机,电话本里的备注是伟光同志,最近的信息来往停在几月前一条:【一路顺风。】
她那时只回了一个“嗯”
面子这东西,黎也觉得有时候也挺害人,她当时应该说多点的,比方祝她爸身体健康,再遇到个好人之类,偏偏脸皮比命都硬。
“诶。”
她听到他在叫她,眼睛不酸了,提了口气抬脸,只有几丝哭后的红晕挂在眼尾,泪痕干涩。
靳邵单膝跪她身前,单手捧着脸,侧歪,笑说:“之前怎么看不出来你那么脆弱?”
黎也两眼无神,很迟钝地理解了这句话,朝他膝盖猛推,他重心不稳,后坐下去,背抵住床沿,她严肃板脸:“你高兴什么?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他笑不可遏,重复她那句:“我有什么好高兴的?”兜里捏出了她当时丢给他的多嘟棒,慢慢转着糖球包装,剥出口子。
她嘴不停:“你是觉得,我还不够倒霉?跟你,你们,扯上关系,我还不够——”
靳邵面无表情把拆好的硬糖塞进她胡乱叭叭的嘴里,效果显著,声音瞬息没了,人也懵了。
糖纸扔进床脚的垃圾桶,他拍了拍手掌撑起来,“你这种二两倒的货也是稀罕物,以后出去干脆说酒精过敏算了,外边儿像我这种好人不多。”
第19章
黎也睡到了八点半左右, 醒来时头疼眼酸,闹钟可能响过,怎么关的, 她去洗漱时看到了床下躺着的“尸体”, 钟表外层的薄玻璃摔了几条裂。
放好床头, 她去洗澡换下昨夜带进被窝的脏衣服, 洗脸着重搓眼睛, 清醒许多, 到床边瘫坐,又缓了好半天。
收拾完东西, 黎也走前深深递给床褥一眼,套得角对角, 平平整整。
没断片,没到那程度,但记得比忘了崩溃。
她是有病才会半夜爬窗把人叫上来套被套。
还他妈的好像哭了。
哭给他看?
靠。
她打算装失忆。
一楼的大门从外边锁住了,黎也第一念头是去前台翻靳邵最初留过在纸盒上的电话号,没找着,被扔了也说不定,她坐椅子上,翻手机,想打给陈兰静,先看到了昨夜的通话记录。
不算太陌生, 号码开头, 有一闪而过的记忆, 她再拨过去, 响铃快结束才被接起。
“靳邵?”她那么轻声问。
他轻淡嗯一声-
天岗中学最古早的时候真是立在山上的,时代进步, 山头往下建出道路,筑起楼房,所以沿途有条挺长的水泥路,下来了就是街区。
靠近这条水泥路的店面多是超市、小吃摊、早餐店,每天风里刮起赶早读的学生们叮铃铃单车铃响的时候,这片儿小摊的大喇叭就叫得特凶。
这时候的喇叭当然焉了。靳邵神闲气静靠坐在千里香馄饨店的木椅上,前边的李聪埋头干饭,他手机里琢磨游戏,腾出的手要么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面,要么握着白勺慢悠悠搅着晶莹剔透的馄饨。
中途跳出去接电话时,没顾及李聪在场,对方说了两个字,他应了声,同时起身,给李聪打个手势,走出在馄饨店门口,询问情况。
“这个点?我还在想你是不另辟蹊径走了。”他默一会儿,特意补充:“跟昨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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