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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船怎么越漂还越快?”瘦猴手中还攥着船桨就觉不对劲儿,“这是要往哪里?”
元亓情急之下则开始用手往外舀水,同时向四周寻找方向“这样急的水流,再往前该是入海口,那就是东海了。”
“东海?”周敞惊呼。
若是漂去了东海,或者没到东海船就沉了,可是连尸体都得喂鱼。
元亓舀了两下水突然放弃。
转头坐下来,就从脚上棉靴里抽出一把匕首交给瘦猴“你力气大,看能不能把船里的装饰板拆下来,一会儿若是船沉,就靠它漂浮。”
她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越,只是因为寒冷,牙齿也不住打颤。
“还要跳船?”周敞这一晚上悬着的心彻底死去。
看来该来的命运就是躲不过。
瘦猴就没那么多想头,麻利接过匕首就开始拆船。
“砍、砍、砍……”
元亓的匕首竟然削铁如泥,砍木头则如同削豆腐。
借着月光,周敞这才注意到,这艘船虽然比之舢板小上不少,但外观有雕刻,内里有装饰,甚至还配上了简易的折叠桌椅,实在堪称小巧精致。
不禁赞赏一句“你真是未卜先知啊,竟然还能事先准备出这么一条装饰精美的小船。”
元亓冻僵的脸苦笑“哪里是未卜先知,这本来就是元家造的画舫和画艓,专供游人乘坐的,里外自然要装饰精美。且画舫本来也是备上数条小船以备不时之需。”
“是啊,不时之需,没想到今晚竟然用上了。”周敞不无感慨。
元亓却是忽然不做声,双手抱臂,因寒冷而瑟缩。
周敞有心脱件衣服给元亓披,但外套早在落水之初就甩掉了,现在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湿透没个大用,虽然也冷得牙齿打颤,还要没话找个话问“对了,你怎么会又来了北既?就是为了造船吗?”
元亓呵着气,也不知是不是在开玩笑“那还不是拜王爷的‘缺德三税’所赐,先前因为三税,航运受阻,眼看着三税取消,各家商行都赶着这个时候运货。正好北既的船厂第一批船只都要下水试水,我也就带着伍宏再走一趟。”
“那我这是有功还是有过?刚才我看那画舫可也着了火。”周敞嘴上提到画舫也不觉可惜,倒是想到了火,更希望现在能有个火堆让她取暖。
元亓就不回答,而是回望江面,秋泓潋滟的眼眸终是蒙上一层失落“今晚的画舫……那还是元家的第一艘,爹爹生前亲自参与设计的,可惜……不过好歹船上的人都没事儿,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竟然还是元裕生前设计。
周敞心中愧疚“多亏你的船,否则今晚我恐怕命丧津民江,将来若是可能,我一定赔你,复原一条一模一样的。”
“赔什么?”元亓淡然一笑,却不看周敞而是抬头望月,“今晚是上元灯节,本也是我听说王爷到了北既,就想着能不能在码头相遇,才出来游江的。”
“你今晚是来遇我的?”周敞怔住,心却狂跳起来。
元亓大方表示,更是坦然一笑“故人相见嘛,不过王爷好像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辰。”
“啊……是啊……”周敞怔住,奕王的意识冒出来,却怎么也看不分明元亓的真意。
倒是周敞反应过来,不容奕王呆傻,另开个玩笑“是啊,他们竟然挑了生辰的时候刺杀本王,还真是……不提醒都忘记了,哈哈……”
不是真忘,而是从一开始就没心情过生辰。
自打两年前元亓给奕王过的那个生辰之后,接下来每一年的生辰都成了不堪承受的痛。
更何况,以往奕王就是再不过生辰,景姑姑也都会亲手给他做一碗汤圆,王妈妈也有长寿面。
然而,此时此地,再想起那些最平常的东西,别说是人间至味,都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吃得。
一念至此,心下凄然。
“砰——”
两人的聊天就要进行不下去,瘦猴倒是成功拆下来一块桌板“好了,卸下一块,这木头倒跟杠头似的,又硬又不掉渣。”
“那只是匕首锋利罢了,这可是桦木造的。”元亓接过木板在手中摩挲两下才递给周敞,“王爷,一会儿若是落水,这就是唯一的稻草,千万不能松手。”
周敞惴惴接过,默默点头,想要再说点儿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瘦猴拆了第一块,再拆第二块更轻松,接着是第三块,将一个桌子,两个坐凳的板子都拆了下来。
最后他们每人分了一块儿肩膀宽的桦木板。
而这么一会儿功夫,画艓里也进了一半的江水,三人连坐的地方也很快要没有。
瘦猴拆完木板就将匕首交还给元亓。
元亓反而从棉靴里取出匕首金灿灿的外鞘递给瘦猴“这匕首削铁如泥,给你了。”
瘦猴平生只对吃的感兴趣,对其余东西就不感冒“我不要,这匕首顶多像根油条,却不能吃。”
元亓也知瘦猴性情,和婉一笑“你用这匕首能换的好吃的,几辈子也吃不完,收着吧,今晚上多亏了你。”
瘦猴一想也是,就接了过去,揣在怀里“多谢王……啊……元小姐。”
对于瘦猴的口误,周敞早已习惯,紧紧抱着自己那块木板,紧张兮兮。
元亓的笑容一僵,却也立刻回复,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不必谢了,估计一会儿下了水还要漂上很久,到时候可能还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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