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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仰头看着司南泽,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没有走吗?怎么还会在这里?
司南泽站的距离不算太近,举着伞微微朝她倾斜,他的半边肩膀被融化的雪花润湿了一块,留下深黑色的印记。
不远处的黑色宾利还亮着两束车灯,裴安站在车边,静静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
司南泽站在这里很久了吗?她居然都没有听到动静。
“您……”
“姜二小姐,我叫司南泽,不叫您。”司南泽打断她的话,“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喊哥哥也行。”
哥哥……
姜梨的眼神闪了闪,抿抿唇,“南泽少爷还有跟踪别人的癖好吗?你又看不到,怎么知道我在哭?”
“裴安就是我的眼睛,他看得到。”司南泽的肤色带着病态的苍白,连同唇色都很淡,“不是跟踪你,你大半夜走夜路会不安全。”
司南泽的声音不是冷,而是淡,淡到几乎透明飘渺,却又很温和,渗进骨子里的温和,“所以为什么要哭?”
“这不是刚送完朋友吗?就伤感一下,意思意思。”姜梨停顿了一下,闷声:“顺便想了一下我哥和阿南姐,我没给他们哭过丧,觉得今天挺合适,就哭一哭,意思意思。”
司南泽眸底暗了暗,没有搭话。
姜梨吸了一下鼻子,脸上的眼泪被冷风吹干,又干又凉,眼睛有点睁不开,大概是肿了。
“你要回哪里,我送你。”
学校这个点肯定已经回不去了,秋水湾她也不想回去,以后都不想回去了。
姜梨想了一圈,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真是好惨啊,这偌大的樱洲城,居然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
姜梨眉目流转间看着司南衍,轻轻一笑,嘴里报出来一个地名:“江锦花园。”
姜梨撑着膝盖站起来,看向司南泽那双眼睛,主动牵住了他的手,带着他往前走。
她的手很凉,但是很软。
让司南泽想起来那个雨天,也是这样柔软的触感,也是这样的悸动,心脏跳动的频率都是一样的快。
他下意识就要收紧手掌,然后握住她,但是怕太冒犯会吓到她,又忍住了。
走到车边,姜梨自然的松开他的手,帮他拉开车门,改扶着他的胳膊,然后把伞从他手里拿过来收起来,让他先上车。
还不忘小声提醒他:“你别磕到头了。”
司南泽哑声“嗯”了一下。
冷空气被隔绝,姜梨贴着车门坐在一边,稍微有些拘谨,她的小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像鹌鹑。
司南泽淡声开口:“裴安,去江锦花园。”
姜梨中途摸出手机看了一眼,除了谢鹤扬发来的已经搞定了的信息以外,还有一条是江淮之发来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前。
也就是她和司南泽刚离开暮色没多久的时候。
“回学校还是在秋水湾?”
他不是和时愿在一起吗?干嘛还要来问她?他把她当什么?
姜梨的指尖微微泛白,隐隐有些抖,点进那个头像,把他拉进了黑名单,手机联系方式也没有放过。
然后给谢鹤扬回了一个谢谢的表情包。
她觉得有些无聊,忍不住在心里想:他们这一对主仆,安静的有点太过分了。
姜梨揪着衣摆,用余光悄悄地打量司南泽。
司南泽的长相不似江淮之那般凌厉,五官清秀干净,光看这张脸,确实配得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司南泽和司南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是这样仔细看下来,他们两个长得并不像。
哪里像司南赫和江淮之这两个人,就算不是一个妈生的,她当时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亲兄弟。
而且还都是一样的渣,狗男人。
司南泽靠着座椅,声音有些沙哑:“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姜梨:“在想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伤到的?”
“很久了,大概是十二岁的时候。”
“啊?”姜梨有些震惊,然后在心里算了一遍,迟疑的说道:“十四年?这么久?”
司南泽的睫毛颤了一下,“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治疗?比如换眼角膜什么的,你们司家不是很厉害吗?”
司南泽笑了起来,给她举例:“这种东西不是想换就能换的,有钱有权有势最后得了心肺疾病去世的人也比比皆是。”
姜梨不说话了,当初如果不是林遥,她也不能复明。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然后说:“司承德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的不可以换吗?”
“大伯的遗体是大哥和三哥在处理。”
言外之意就是,江淮之和司南赫都没想过要把司承德的眼角膜移给他。
江淮之从来都不是会管闲事的人,司南泽自己不开口提,他就不会去管。
姜梨没再继续问,她蹦哒了一天,刚刚又哭了这么久,现在眼皮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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