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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瑶吓一跳,声音明显带着惊惧:“谁?”
安良辰的声音从容带着笑意:“是我。听闻弟妹夜赏春花乐不思蜀,我特地过来相陪。”
念瑶懒得跟他绕:“得了吧。这到底是什么阵法,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念瑶自诩诗词歌赋不行,兵法阵法怎么也不输他们。结果没有罗安,她连花园都出不去?
安良辰听她声音气馁,安慰道:“这是莲花灯阵。你公公罗安的爹自创,未曾在书中有记载。莲花灯皆由人皮精制,普济寺高僧做法后才挂在这里。”
念瑶下意识的往安良辰旁边靠靠,不敢直视莲花灯笼,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这……这么残忍?不会是真的吧?”
安良辰不置可否:“弟妹,你回自己家,好端端的大门不走,怎么还翻墙?”
念瑶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就走,无须惊动他人。谁曾想奚斋竟然多鬼怪。念瑶跟官家打交道少,自然不知她过京江进入东阳地界,消息就一路往卞京报送。
念瑶面子上挂不住,嘴里依然强硬:“既是回我自己家,那我想怎么进就怎么进,有什么……奇怪的。反正我天生粗鲁,跟你们皇家子弟比不了。太子殿下,一定要在这里聊天?能不能先出去?”
安良辰点头:“弟妹跟紧我。”
安良辰顺着花园小路慢悠悠走,步伐闲适。念瑶不敢看两旁莲花灯,步步紧跟,边走边感慨:“你跟罗安真像啊。”
安良辰道:“哦,哪里像?”
念瑶道:“不慌乱。罗安在重明岛这几年,我好像从没见过他慌张。”
安良辰道:“慌也没用。”
念瑶看到熟悉的石头房,不合时宜的想起跟罗安在里面种种荒唐,脚下不知踩到什么地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安良辰眼疾手快搀住她:“弟妹小心。”
念瑶稳住身子不动,挣开安良辰:“我会走了。”
意思是不用他带路?安良辰道:“过河拆桥也没见过拆得这么快的。”
念瑶毫不客气:“殿下堂堂监国太子,跟我这种江湖草莽计较什么?”
安良辰道:“薛家是南越镇国将军世家,杜家是先太皇太后外戚,如今又是天上人间庄主夫人,这种江湖草莽少见。”
念瑶掂掂手中长剑,语气很是无所谓:“好汉尚且不提当年勇。我再不成器,也不至于将那些未曾谋面的祖先挂在嘴里……”
念瑶手捂着嘴,打了个极夸张的哈欠。
安良辰自然识趣:“弟妹早点休息,我先行告辞。”
念瑶看着安良辰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正想翻墙进温泉房,又克制下来。她从门口走进去,脱衣服跳到温泉水里,长长的吁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是卞京舒服。”
念瑶半躺在池子里,刚开始用双脚打水玩,慢慢的脚越来越低,靠在池边睡着了。
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有个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跌跌撞撞的走着。
念瑶骑着骆驼,远远的冲他喊:“兄弟,请问阿兰城怎么走?”
那人像是一具游魂般听不到任何声音,依然不管不顾的向前走。
念瑶赶紧追上去:“喂,你等等……”
那人停步,眯着眼睛看她。他满脸脏污,逆着光根本看不清本来的容颜。可两人对视瞬间,念瑶像雷劈过般僵在当场。
那人动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毫无预兆的直直倒下。念瑶从骆驼上滚下来,冲上去要扶起他。
就在这时,漫天风沙扑面而来,念瑶睁不开眼睛,被风沙逼得连连后退,撞到骆驼才停下。她干脆抱着骆驼不松手。
风沙终于过后,念瑶顾不得满身沙尘,开始四处寻找。目之所及皆是黄沙,哪里有人影。
念瑶疯了似的扒着黄沙,手被沙子磨破,鲜血滴到沙子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念瑶崩溃大哭:“罗安……罗安……”
念瑶从梦中惊坐起来,击起一片水花。她张开双手反复看,手还是好好的。可梦里五指连心的痛感依然清晰。
念瑶穿好衣服出温泉房时打了个冷战,她分不清是冷还是害怕。当初她不愿意罗安去漠北,可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她知道罗安比他以为的还要重情!
自分别后,念瑶从未停止过担心。他就算带着护卫依然势单力孤,怎能敌得过巴图。连南飞都害怕巴图,连袁凤都无法战胜。
念瑶站在温泉房外发呆,直到脸上湿湿的。她摸摸眼角,没哭,然后才意识到下雨了。她没有睡意,干脆跑到暖阁坐在窗下听风雨声。
在重明岛,下雨时罗安在茶室里一般都是半倚扶手侧坐,望着雨发呆。当时她总是不屑,觉得听雨是那些酸不拉的文人才会干的。没想到,她有一天也会坐听风雨声。
原来,她并非不了解罗安,只是以前从未刻意留意,可罗安像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不知不觉中浸透她的生命。
她听雨时在想罗安。那罗安听雨时会想什么呢?想天上人间,想他爹,还是想他娘?亦若只是单纯发呆?现在罗安听雨,会不会想她?
等找到罗安,一定将他带回重明岛。天上人间的钱她不要罗安也不要,两人在重明岛自立更生自给自足。
罗安在岛上开医馆,她跟着八妹种稻种菜偶尔打渔。男医女耕,总归能将日子过下去的。大不了以后生了孩子穷养。
孩子?念瑶突然怔住,她无意识的伸手摸肚子:好久没回重明岛,八妹的肚子应该又大了吧?这会又该在虎子头上作威作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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