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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南怀亲自给父亲擦干净脚,又伺候着他穿上鞋袜。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绝不生疏,显然并非首次做这样的事情。
蒋五爷同父兄请过安,坐在父亲身旁的椅子中。小厮给五老爷奉茶之后,把地上的木桶端了出去。
小杌凳上的蒋南怀站起身,抬手拍了拍身袍上不明显的褶皱,轻咳一声,坐在五弟对面的椅子上。
国公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开口叮嘱小儿子:“我这腿脚好着呢,是你大哥想着开春了怕我身子不适应。”
话语中隐含的意思,是想让嫡幼子不要把今日看到的告诉他母亲,不想让国公夫人跟着操心罢了。
蒋五爷点点头,温和儒雅的脸上,带着抹隐晦的笑意,“母亲之所以担心,还不是出于对您的在意……您不妨再下次捏核桃时,适时换另一种方式。”
这些年来,父亲哄母亲的招数只有一个。捏核桃,炒制琥珀核桃仁。
国公爷微皱了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你懂什么,你母亲最喜欢的零嘴儿,就是我亲手炒制的琥珀核桃。”
对于父亲这样盲目的自信,蒋五爷微微笑了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他今日来的目的。
国公爷听闻后靠在那里,心中反复琢磨着一句话:慈母多败儿!
一时间,书房中变得有些寂静,只有偶尔茶盏轻微的碰撞声。
蒋南怀坐在那里如坐针毡,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问出自己很关心的事情:“秦大人把曹臻母子拉下马,难道不是为了宣平侯府的世子之位吗?”
他还犹记得初次见到曹臻时,她那股嚣张跋扈的模样。
对于她最后的结局不太感兴趣,是觉得没有人能拒绝唾手可得世子之位,乃至不久将来宣平侯的爵位。
蒋五爷并不惊讶大哥的话,在秦朗状告长宁郡主之后,整个盛京城都是这么想的。
还有人在私下里敬佩秦朗,说他完完全全可以用最直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抢夺谢家爵位。
却是冒着最大的风险,去官府状告皇太后的堂妹,太庙中沛国公唯一的嫡女长宁郡主。
或说他秉性耿直,或说他不知天高地厚。
蒋五爷是最了解事情始末之人。
初时,秦朗想着夺了谢家爵位,这个宣平侯他来做,不仅能让妻子风光日后也是继女的依仗。
后来发现,他若是当这个世子爷就要先认祖归宗,改回他原来的名字。
这是他坚决不能同意的。
他原话是:他是秦朗,郑牡丹的夫君秦朗!
秦朗这个名字,是当初郑牡丹把他带回郑家给他取的,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他宁愿日后不当这个宣平侯,也是不能舍弃他这个名字的。
便有了蒋五爷给他出的主意,让谢尚林签署的那份东西,当中还玩弄了一个小小的文字游戏。
日后由秦朗的第一个孩子来继承宣平侯世子一位。
想来,这也是让曹臻最后疯了的最大原因。
这些是秦朗和岳母之间不方便为外人道的私事,蒋五爷自是不会同父兄言明当中内情。
蒋南怀砸吧砸吧嘴,身子往身后在椅背出歪了歪,小声嘟囔:“这扯不扯,绕了个这么大弯子,所求之事皆是一场空……”
蒋五爷说完该说的,站起身道:“那儿子就不打扰父亲和大哥了。”
国公爷开口叫住他:“服丧期已过,永乐的婚期也要提上日程。你们是她的舅舅,对她的事情要多多上心一些。”
这句话,也是对一旁长子说的。
日头下沉了些许,一抹阳光照在国公爷的侧脸上,勾勒出他脸上的每一道纹路,那是岁月在他面庞上留下的痕迹。
他的眼神中满含深意,以长子的资历,日后大房一家在前朝,总是要几个弟弟们,还有郑家秦家这些姻亲来照拂的。
蒋南怀却是不能理解父亲深远的考虑,开口说:“工部并没有收到公主府需要修缮的通知……”
“儿子的官职父亲您也是知道,提议一事,儿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蒋南怀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国公爷微微叹了口气,他再娶时,长子年岁让他的性格已然成型。
且不说其他,单单那几个亡妻留下的老人,对长子可谓是百般纵容和溺爱。如此这般,长子的性子更是难以改变。
而那两个庶子,在继室悉心教导之下,比之亡妻所生的两个嫡子,要出息的多。
更不必说他与继室所生的这个嫡幼子。就眼下的情形来看,小五无疑是所有兄弟中日后最有出息的那一个。
“父亲说的儿子心里有数。”蒋五爷知晓父亲话中意思,缓缓道:
“圣上已是弱冠之年,眼下服丧期已过,明日早朝怕是有诸多事宜等待处理。近些时日,都不是提及此事的好时机。”
国公爷点点头,“永乐大婚,除了皇家给的嫁妆,咱们定国公府也不能小气。”想到这里又嘱咐了他一句:
“你媳妇同永乐关系好,又是她的嫡亲舅母。让她同你母亲还有你大嫂商议,要送给永乐多少添妆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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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永乐大婚,驸马是小儿媳的三表哥。还有那个比幼子大不了几岁的亲家秦朗,这一圈下来,在辈分上是彻底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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