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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凤爹看着花,神情恍惚:“凤儿,你以后将我跟你娘合葬吧。”
袁凤同样恍惚:“梅姨葬在宋家祖坟山上……”
袁凤爹一直没说话。
南飞失踪南家瞒着没公开。公开南家也不怕,君上最多怪南家教子不严,最坏是婚事后延,好的话君上会撤销成命。不可能真定什么抗旨大罪。
毕竟是儿女情长家长里短。南家是朝中重臣,袁凤也不会允许。不过奉旨成亲终归是大事,若袁凤爹坚持要闹到底,事情也难善终。
稳妥起见,南老夫人和南华亲自上袁府道歉商议,想借此机会将亲事退了。
南飞走仕途也好,当闲散少爷也罢。娶妻最好是君心悦这种,在家安稳相夫教子。袁凤爹当年才子一个,入赘到袁家一辈子蹉跎,是南飞前车之鉴。
袁凤爹差袁凤出去买药。袁凤不擅长应对这些,买完药就去娘坟前坐着发呆。袁凤爹看她迟迟不回寻过来。
袁凤爹来时抱了一大束桃花放在坟前,语气温和:“北燕,凤儿三天后成亲,你记得来看。”
袁凤爹平常也很温和,但跟现在不一样。袁凤茫然的看着爹,完全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袁凤爹道:“太子在几个世家闺女中犹豫,傅于天有意跟君上举荐女儿,在朝中呼声颇高。南家若在此时奉旨不遵,南华的太子妃之位危险。
你南伯母决定让南华代南飞成亲。他是入赘,我们当新娘子迎娶。凤冠霞帔盖头一挡,谁也认不出来。我们十里红妆,办得热热闹闹的。
男人本来成熟晚,南飞又比你小几岁,心智不成熟,实是情理之中。凤儿不着急,一辈子很长。你等几年,南飞长大成熟就好了。”
先是南伯伯,再是南伯母。爹就是在撒谎。他之前大概没去南府,出去逛一圈就回来,成亲根本没跟南家商量。这回应该是威胁了南华,吓到了南伯母。
袁凤爹看袁凤沉默:“新娘服和迎亲书都送到南府了。亲戚朋友朝中大臣都通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凤儿是将军,应该懂这个道理。以后南飞长大了,实在不愿意,你们可以和离。”
订亲时说以后可以退亲,成亲时说以后可以和离……一步一步就到了现在……
南飞长大了,也没有说不愿意。她为什么还给南飞和离书呢?
是觉得自己不能活着回去?是觉得应该将南飞还给朵颐?还是南飞几年不回她介怀?也许都不是,就是女孩子撒娇,想看南飞反应如何?
什么反应都没有!还应了殷靖的话:品行好的洁身自好,品行不好什么事都能闹出来。爹至少洁身自好,南飞将袁府都烧了。
真的……很难过啊!
明明经历过很多伤心事,已经看淡生离死别。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就像心脏被掐住般,疼得无法呼吸。
欧阳掀开帘子,看到袁凤背对帐门跪坐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不放心,悄悄走到侧边,看到袁凤拳头压着胸口,泪流满面。
欧阳从未见过她这样,大惊之下跪在她面前:“将军,你怎么了?”
袁凤突然身体前倾头靠在他肩上,完全失了说话的力气。
欧阳犹豫了会,环着她的肩轻拍她后背:“阿凤,难过就哭出来吧!”
阿凤?欧阳以前叫她阿凤。她成亲后回到军中,欧阳也叫过她一次。
袁凤淡淡道:“欧阳将军,军中儿女不拘小节。不过瓜田李下还需自觉。”
袁凤娘喜怒恣肆很豪放,袁凤却不苟言笑很正经,年纪轻轻悲欢不显。百夫千夫校尉都尉将军称呼到位。唯二例外,称殷靖和乐春秋为叔。
欧阳沉默了会,应道:“是,将军。”
当初不一意孤行,听从殷靖建议,现在就不会经历这样钻心痛楚。终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袁凤突然低头,咬在欧阳肩上。欧阳吃痛忍着。袁凤没哭出声,拳头松开平安符掉在地上,人跟着软倒。
欧阳静静的抱着她,待她呼吸渐渐平稳,抱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袁凤蜷缩着像只受伤小兽,是欧阳从来未见过的脆弱与无助。以前对袁凤是仰慕与尊敬,眼下油然升起疼爱与怜惜。
欧阳轻轻道:“他救你一次,你就赔上一辈子?你怎么不看看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袁凤睡着时眉头还皱着,似有无数心酸。欧阳俯身亲吻她的眉心,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平安符。
平安符雕得拙劣,袁凤却当宝一样戴着。现在终于舍得取下来,欧阳觉得是好预兆。
欧阳将平安符拿在手里抬步往外走,就看到门口站着个年轻人,红衣热烈,姿容俊秀,安静的不知站了多久。
平安符啪的再次掉到地上。欧阳见过南飞两次,一次是他们策划救袁凤,一次是袁凤和南飞订亲。
当年比袁凤还矮的清丽男孩,长成瘦高颀长的清秀男人。耀眼风华始终未变,难怪袁凤念念不忘。
明明什么都没做,欧阳却有种捉奸在床的难堪。南飞面无表情,走过来捡起平安符,声音轻而冷冽:“滚!”
袁凤睡得很不安稳,梦里是熊熊大火。她被困在最中心,眼睁睁的看着火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无处可逃……
袁凤在梦里挣扎尖叫:“火……着火了……救我……”
有人凌空而来,挟她飞离火海。袁凤在空中回头,大火瞬间消失余一地灰烬,依稀可辨是袁府。
她的至亲不在,连家都没有了。
袁凤揪着那人衣领,梦里哭得肝肠寸断:“我怎会喜欢他,不喜欢你呢?”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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