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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景仁宫朱红色的大门才刚刚打开,就有一道凌厉的黑影背对朝阳,悄然而入。
睡眼惺忪的宫女们被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见沈公公大步流星,宛如一道疾风,来去匆匆。
那背影,潇洒而孤傲,既引人注目,又令人心生敬畏。
听闻,皇上昨晚又没来景仁宫,沈砚早早回宫复命。
甫一进门,满殿幽香。
花房一早送来了不少花草,花团锦簇,沁香入肺。
沈砚不喜花香,闻着微微皱眉。
“沈公公回来了。”
一个青裳宫女上前屈膝一礼,柔柔开口:“娘娘今儿起得晚,公公先等等。”
此人是大宫女香梅,皇后娘娘的心腹之一。
沈砚知道规矩,垂眸静立。
须臾,珠帘掀起,一个穿着牡丹浣花锦衫的雍容女子缓缓走出。
皇后慕容佩举止优雅,容貌出众,一双眼睛出奇的亮,明灿灿的,令人不敢轻易直视。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沈砚低头一礼,只拜不跪。
慕容佩落坐在雕花的红木软椅上,神情淡淡地瞥了一眼对面那张五官精致却毫无表情的脸:“事情办得如何了?”
沈砚言简意赅:“回娘娘,国舅爷的事闹得不算大,花些银子就可摆平。至于永安侯府,娘娘更是不必放在心上。”
“慕容潇花了多少?”
“少说也要四五百两。”
慕容佩微微蹙眉:“好啊,本宫这个弟弟真有本事,下一趟江南就花掉了一个知府三年的俸禄。”
沈砚不予置评,沉默以对。
慕容潇的确是个十足的废物。
身为世子,他既无功名也没有才干,仗着亲姐姐是当今皇后,父亲是镇远侯,才勉强在工部挂名了个员外郎的闲差。然而,今年三月,慕容潇居然以监修河道之名,一路南下,明目张胆地挂着公差四处游玩。
慕容潇一路走官道住官驿,每到一处地方都要折腾折腾,而且,他的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全由当地的官员自掏腰包。
如此挥霍无度,惹得人心不满,怨声载道。
他一个六品文官哪来的监察之职?还不是仗着国舅爷的名号作威作福罢了。
那地方上的官员也不都是任他欺负的软柿子。若是有人敢豁出一切,将他的所作所为直书奏本,呈于御前,岂不是要给皇后娘娘惹上大麻烦!
慕容佩听闻胞弟在外放纵无度,立刻吩咐沈砚去收拾善后。毕竟,他在地方上有不少人脉,说话办事更利落些。
果然,短短不到十日的光景,沈砚便将那些棘手的问题一一解决了。
慕容佩动气只在片刻,神情很快归于沉静,长吁一口气道:“这银子本宫来出,不过明面上还是要走侯府的账目。”
沈砚又道:“娘娘放心,银子的事,奴才已经摆平了。娘娘也好,镇远侯府也好,都不必为这银钱之事操心。”
慕容佩闻言微诧,随即板起脸来,拉高声音,表现不悦:“谁让你放肆的?本宫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拿主意。”
沈砚唇边泛起一抹傲然的微笑,声音坚定且自信:“为娘娘排忧解难,本就是我身为奴才的分内之事。倘若我连这点能耐都不具备,还留在宫里做什么?”
慕容佩审视着沈砚沉静又冷傲的脸,淡淡发问:“你拿出五百两为本宫办事,只为了表忠心?不可能这么简单吧。”
沈砚勾唇一笑,淡淡垂眸:“娘娘聪慧。奴才的心思是瞒不过娘娘的,奴才心中所求的,从来只有一样。”
慕容佩神色微露一丝鄙夷:“你还惦记着御前的位置?莫要痴心妄想了。且不说内务府总管薛金桂对你早已心存芥蒂。就算你侥幸入了御前,也不过是个做杂事的下等太监,身份低微,哪里还有半分尊荣可言?”
沈砚直白道:“奴才深知此事难为,所以才想请皇后娘娘为奴才铺一条好走的路。”
“本宫给你铺路?沈砚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娘娘,奴才之所以进宫当差,图的就是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奴才从不曾在娘娘面前掩饰过自己的心思,还望娘娘成全。”
慕容佩凝眸于他,冷下语气:“如果本宫不想成全你呢。”
沈砚语气徐缓干练:“娘娘是知道的。奴才在宫中从来不是只有一个指望。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娘娘聪慧过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慕容佩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不屑嘲讽:“没错,的确对你颇为在意,可惜,你这副身子今生注定做不了驸马爷了。”
沈砚闻言不恼,反而笑意更深,笑容冰凉凉,冷幽幽:“娘娘别忘了,奴才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就会有办法让一个女人身心愉悦,欲罢不能。”
此话一出,慕容佩脸色瞬变,红白交织,不成颜色。
她长这么大,从未听过如此大不敬的污秽之言。
宫女香梅也恼红了脸,出声提醒道:“沈公公,你庄重些,娘娘跟前不可出言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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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慕容佩已动了杀心。
只要她一句话,沈砚今日必死无疑,然而,她的喉咙如同被冰封一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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