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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玉眼神微动,眉间眼角都柔软了下来:“表哥,我自是愿意的。”
秦执沉沉的看了她半晌,最后收回手:“既如此,表妹再陪我下一局。”
她唇角却挂着甜甜的笑:“表哥,请。”
秦湘玉棋艺拙劣,再加上心绪不稳,这一局竟是下的半分水准也无。
又怕秦执看出她的心不在焉而生气。
“表哥。”她眼神落在棋盘的死局上:“表哥棋艺精湛,我实在不是对手。”
“无妨。”他淡声,随后起身,站在她身后。慢慢的俯身,将她圈于怀中。
清冽的松柏香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秦湘玉呼吸一滞。
“表哥。”
他的目光落在她轻颤的身躯上,冷眼瞧着她万般抵抗却要装作顺从的样子。
无视她的抗拒,他握着她的手腕,将棋子带到棋盘中的一个位置。
一盘死棋,瞬间就活了过来。
“可明白了?”
秦湘玉身躯僵直如木头。
她未答,氛围无端冷凝了几分,秦执那冷肃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落在她身上。
都不用他说,她就能感觉到此刻他的不悦。
极力想一些轻松的事情,无视他在自己身后,这才放松下来紧绷的情绪。
她软塌塌的依偎着他,抬目间看到秦执软下的眉目:“表哥,我委实不是学棋的料子,你便饶了我罢。”
秦执看着她,尽管知道此刻她的一切不过都是在做戏,可依旧心下熨帖。
无妨,就算她是虚情假意,只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装上一辈子也无妨。
接近傍晚的时候,秦湘玉才从锦苑出来。
秦执拉着她的手下了一下午的棋,偏生她还不敢乱动,同一个姿势坐了一下午,她出来时腿都是僵直的。
惹得福禄看了她好几眼,最终问:“爷可是罚您了?”
秦湘玉摇摇头。
福禄却以为她碍于面子不好说,于是劝道:“表小姐您多顺着爷的意思,爷不生气还是挺好说话的。”
被福禄送回了湘荷院,正好瞧见站在院门口的丁香。
“小姐,您回来了。正好赶上饭点,我刚取了晚膳回来。”
丁香说着就拿出晚膳摆在湘荷院中,这几日她的伤口愈合甚好,已经能下地行走。
秦湘玉叫她再歇两日她也不肯,说是忙习惯了,这几日她骨头都要躺散了。
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秦湘玉实在是没有胃口。
顺从秦执,不过权宜之计,以她当时之力根本没有办法对抗秦执,眼下只得顺着他的意思,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离开秦府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至于如何离开。
秦湘玉还未想明白对策,就有人上门了。
来人自称是江南李氏的少掌柜李绅,其父李冯曾与秦湘玉之父秦仲有过婚约,特求上门来。
李绅来时,秦执不在,乃是陶氏带着秦湘玉见的李绅。
秦湘玉坐在陶氏下首喝着茶水打量他。
来人身材修长,青葱如柳,面庞俊朗,言辞朗朗,进退得体,虽是近十几年才发家,可却是难得的好儿郎。
陶氏内心遗憾不能让秦湘玉成为秦执枕边人,可这江南李氏,虽然发家晚了些,可也算有些家底,加上这几年族中进士数十几名,来日指不得多辉煌。秦执不是她亲儿子,她自然要为自己儿子女儿多考量,于是笑着道:“兹事体大,你可有证据?”
“若无信物,我却是不敢贸贸然上门的。”说完,李绅打开手边的盒子,乃是一枚玉佩。
玉佩很是眼熟,丁香在秦湘玉耳边低声道:“小姐,是前段日子咱去当的玉佩。”
秦湘玉垂眸。秦家乃钟鸣鼎食之家,最注名声,其中更以陶氏为胜。若是让人知道前来投靠的表小姐在秦府过得不如意,竟还需当贴身之物补贴自己,那陶氏在外的好名声都将大打折扣。
“若无证据,我也不敢寻来,这枚玉佩乃是我在京城珠宝楼寻到的,可是秦小姐之物?”
陶氏将目光移向秦湘玉,目光中带着不悦。
“可有此事?”
否认是行不通的,老太太迟早会查出来,到时候更难看,于是秦湘玉点点头。
李绅又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
将两枚玉佩合在一起,正正好是一对。
“老太太,我李家虽不如秦家高门大户,可也知,一诺千金,当年家父既与秦大人有故,我今日斗胆前来求娶。”
虽是不悦,可陶氏并未表现分毫,她看着秦湘玉:“你如何看?”
“姨母。”秦湘玉起身跪于秦老太太身前,“湘玉双亲已故,既投靠至姨母,一切,但凭姨母做主。”
陶氏因她当玉之事本就不愉,如今看似问她,实则成与不成全凭老太太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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