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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登基,二皇子落败,而落败者只有一个亲王称号,被打发到地方上。
段十风看着宝座上的新帝,也不知他在这个位置能坐多久,他们段家最后就扶了这么个玩意儿起来,心间微凉。耳边全是朝臣的阿谀献颂。
呵!一道钧旨就想让魏泽回京,都在做大梦!等着吧,且看他回不回,一个个最后都被他当狗儿耍……
不论是京都城还是地方,上至侯门公府,下至普通百姓,皆知魏泽回京一事,如今大队人马已行至路上,譬如,他们到了哪个城头,下一站点又是哪里,传得是有模有样,也不知这消息是怎么传出的,魏泽人还没到,前方已得到消息,甚至很多旅人和客商都说在路上见过他们的车队。
新帝一片欢喜,他已设下人马埋伏,只等魏泽回京,便将他拿下,再用他引出魏氏家眷,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当年他在别院中吸用“化神粉”,魏泽带人查抄,害他被父皇厌弃,被天下人鄙夷,几年都缓不过劲儿,这一笔账总算可以报了。
魏泽前行的消息断续传来,新帝已经有些等不及,每日都沉浸在斩杀魏泽的幻想中。
然而,传来的消息渐渐变了,一开始是魏泽在路上染了风寒,不得不在某一城镇暂歇养病,过了一段时间,传来的消息是魏泽病体未愈,远驾劳从,坚持朝京都赶路,
又过了一段时日,传来了最后一条消息,魏泽病体复发,人不能行,虚气悬吊,口不能言,不得不打道返回。
坊间皆传,魏大将军身体抱恙,为表忠诚,觐见朝圣,人差点死在半路上,一时间众人感叹唏嘘,臣忠服于君,君却不恤臣子。
新帝怄得有进气,没出气,眼白多,眼黑少。
消息传来传去,却没一人见过魏泽本人,只道是插了魏字旗的大队人马,人马每到一处,必有消息散出,商旅游仕所见是真,传出的消息也是真,全都是真,可偏偏没见到人。
……
如今正值隆冬,边城比内陆更冷一些,前些时候又才下了一场大雪,把个边关众城杀得白茫茫一片。
应城将军府的后院,亦是一片银装素裹,一阵寒风吹来,把枝头的积雪吹得梨花乱舞。
暖阁中却是铺了厚厚的毡毯,桌椅屏风,陈设精致。外面寒气逼人,屋内气暖如春。
只见几个衣着华丽小袄儿,头戴珠翠的女子正围坐暖炉,旁边丫鬟媳妇们或坐或站陪着说笑。
“嫂嫂,给我抱抱小大姐儿。”戴良玉摘除指上的戒指,递给贴身丫头红芍,怕这些银金挂到孩子。
安姐儿正在禾草膝盖上玩手指,白粉糯糯的,几个月的孩子已经可以发出简单的咿咿呀呀,禾草笑着把她抱给戴良玉。
戴良玉才一抱住,孩子就睁着一双干净清灵的大眼看着她,呵笑了一会儿,然后转身伸手让禾草抱。
戴良玉看着喜欢,拿小玩意儿哄她,安姐儿一会便被小玩意儿吸引了,伸手就要,戴良玉将小玩意儿给了她,教她喊:“姑——姑——”
孩子一边玩一边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发得什么音。
众人一听就笑了,直说安姐儿会叫姑姑了,戴良玉欢喜得拿脸揾她的小脑袋,又香又软。
戴良玉还没抱够,魏宛姣在旁边看得眼馋,也要抢着抱,戴良玉舍不得松手,魏宛姣就从旁边拿了一个小铃铛,逗弄她,也让安姐儿叫她姑姑。
安姐儿便抓过那个铃铛,咧着小嘴,喜得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叫着,把个魏宛姣欢喜的要不得。
魏泽身着大氅肩披鹤裘,从院外阔步行来,走到台阶处,便听到暖阁中传出的银铃笑语。
丫鬟见是大爷,忙掀开暖帘,往里通报。
魏泽进了屋,禾草上前替他宽了衣,屋子里的媳妇们见大爷回了,忙避了出去。
魏泽走到戴良玉跟前抱过孩子,孩子一到魏泽怀里就咯咯发笑,嘴里努力发出“爹爹”,却又叫不准。
禾草端过一盏热茶来,递到他面前:“给奶母抱着吧。”
“不打紧,我抱着。”魏泽笑道。
外传魏大将军行路中染了风寒,久治不愈,拖着恙体赶往京都朝奉,以至于性命垂危,不得不半路返回应城。
然而事实上,魏泽一直在府中未出半步,前往京都的马车里根本没有人,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那些消息也是他的人刻意散布的,人们往往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中听到的,借用这一点,将消息散得更快更广,只是那么大的阵仗,车里却没有人。
安姐儿被她父亲抱在怀里,一会儿蹬蹬小胖腿,一会儿伸伸小肉手抱她父亲的脖子。安姐儿喜欢窝在她父亲的怀里,感觉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戴良玉和魏宛姣很有眼劲儿地起身辞去。
待二人走后,魏泽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过禾草坐下。
“玉姐儿和万先生的日子定了吗?”禾草又重沏了一碗茶,递过去。
魏泽将孩子交给奶母,接过茶盏:“择定了来年初春。”
禾草点头,如今万鹤在应城挣了一大份家业,有一座四进院的大宅,上下皆有奴仆管家料理,车马轿撵更不必说,家中人口又简单,戴良玉嫁过去就是当家娘子。
魏家这边也会赔不少嫁妆,万鹤这人是经过魏泽认可的,魏泽识认一般不会出错,能得到他的认定,这人必不会差到哪里去。
正说着,外面有丫鬟进来通传,说有一位姓万的娘子递了拜帖。
原来是万英从京都过来了。
“快快请进来。”禾草欢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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