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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金桂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生怕薛姨妈改主意不撵香菱了。
于是便放声大哭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着,她又上前死命地推了香菱一把,啐骂道:“大爷还在牢里关着呢,你就等不及勾搭起二爷来了,无非是仗着家里上上下下都偏疼你罢了,若这薛家我做得了主,岂能容你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来!”
薛姨妈一听这话果然便气得浑身乱战,幸而有宝钗在旁安抚住了。
王夫人见夏金桂在长辈跟前这般没礼数,便蹙眉道:“夏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怎得教导出来的女儿这般没规矩。”
夏金桂一听便冷笑道:“规矩?我竟不知薛家的规矩就是哥哥的小老婆能去勾搭弟弟的!”
王夫人从未跟这样跋扈无赖的人打过交道,当即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冷冷扫了眼夏金桂后,便闭眼转起了手中的佛珠。
不愿再多言。
看到这,宝钗便上前道:“嫂子先别急,咱们好歹把话问明白才是。”
说着,她便转头看向一旁的宝蟾,缓缓问道:“你素日都跟着嫂子,究竟发生了何事,想来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我刚回来还糊涂着,少不得只能辛苦你告诉我一声了。”
闻言,宝蟾便忙行礼回道:“回姑娘,我们奶奶见大爷迟迟回不来,便好意叫秋菱来我们屋一块住着,全当做个伴儿。”
顿了顿,宝蟾便斜了眼香菱,接着道:“我如今同秋菱住在一个屋,因无意间瞧见她的包袱里有不少男人家的东西,便多嘴问了两句,一问才知这些东西都是家里二爷托她收着的。”
“到这里我原也没多想,只当是他们叔嫂俩的感情格外好些,便不大放在心上。可谁知后来,我无意中又瞧见秋菱的包里还藏着好几叠纸,上头写满了字。奴才不识字,便一时兴起拿去给我们奶奶瞧了,奶奶说这应当是秋菱自己作的诗,还赞了她几句,谁知看着看着奶奶忽然就生气了,还大骂起秋菱来,说她是下作的娼妇。”
听到这,宝钗便蹙眉道:“诗作在哪,拿来给我瞧瞧罢。”
话音刚落,便立马有个小丫鬟恭敬地递上了一叠纸。
宝钗接过一看,确实都是香菱当初在大观园所作的诗。
那会子。
香菱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非要学作诗。
宝钗原不想她在这些无用之事上浪费时间,可无奈香菱百般求她,黛玉又正经地收了香菱为徒,当件要紧事教了起来。
故而也就只能随她们去了。
可谁知竟会因此惹出今日之祸,倒叫宝钗懊悔不迭。
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同意香菱学作诗。
“姑娘莫要只看上面的诗,仔细那一首《月夜思》。”
听到夏金桂如此说,宝钗便忙翻到了这首《月夜思》。
只见上面写着:
月下菱歌传爱意,
风中蝌影舞缠绵。
情深似海难言尽,
爱意绵绵入梦哉。
宝钗一看便红了脸,忙把诗掩住了。
凤姐一瞧,便立即猜到这上头定是首情诗。
见状。
夏金桂便得意道:“姑娘既瞧过了,便该知晓我并未冤枉秋菱。”
说着,她又盯着香菱冷笑道:“好个老实本分的丫头,这诗里写的都是些什么!”
王夫人平生最不喜狐媚之人,见如今证据确凿,便转头对薛姨妈道:“既是如此,姨太太便把这丫头撵出去罢,以免坏了蟠儿和蝌儿的名声。”
薛姨妈一听也忙道:“原就准备撵出去的,家里是断留不得她了。”
香菱自知此番一旦被撵出去,自己多半只能被卖到青楼去。
便惨白着脸痛哭不止,“太太们饶命,我当真是冤枉的,若要把我撵出去,不如便直接打死我罢!”
薛蝌看得于心不忍,便又忙行礼求情道:“请太太们明鉴,那些东西确实是我托香菱暂时保管的,只因近日忙着料理大哥哥的事情,我怕底下人做事不妥当,若遗失了要紧的物件,岂不成了我的过失,故而才叫香菱帮忙先收着,这当中实在没有别的意思。”
夏金桂一听便越发动了醋意,冷笑道:“二爷即便再心疼秋菱,也该适可而止了。”
说着,她又哀怨地扫了眼薛蝌,似笑非笑道:“二爷或许对秋菱没什么意思,可难保她不会多想了去,那首情诗想必二爷也瞧过了,可真真是把秋菱对二爷的一片真情都给写出来了,怪不得大家都赞香菱的诗不错,这文笔果真是极通的。”
薛姨妈听得越发恼火,忙禁喝道:“罢了!都无须再多言,快去叫个人牙子来,把香菱卖出去,今后大家也好过安生日子。”
听到这话后。
宝钗便忙笑着制止道:“妈可是糊涂了,咱们家从来只买人进来使唤,何时曾卖过人,若传出去可成什么了。”
说着,她又看了眼哭得双眼红肿的香菱,叹息道:“既然妈和嫂子都嫌这丫头伺候得不好,不如便留给我使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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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
宝钗的话音刚落,王夫人便立刻皱紧了眉头,冷声道:“万万不可!”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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