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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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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溁唤了一声贾赦,在贾赦与她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史溁发出了让贾赦心头为之猛烈疼痛的一问。
“你父亲的死,不就是太上皇,他下的狠心吗?”
随着史溁将所有人隐藏在黑暗里,谁都不愿意重新拿出来的那份真相在贾赦面前血淋淋地撕开。
时隔许久,贾赦几乎已经在平常的生活中,不会再想起那段令人绝望的日子了。
尤其是在取得了当今圣上的信任之后,他一心只想着要努力给当今卖命,好保全他的后代子孙一世无忧。
“是啊,父亲当时对太上皇是那般的忠心,可最后……”
“可最后,你父亲触碰到了他心中的逆鳞,他便变了模样。”
史溁嘴上说着贾代善,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已经故去的丈夫,一生之伴,早早离世,黄泉路她已经去过了,可是没见到任何一人的踪迹,想来他已经早已投入下一次的轮回了。
想到这里,史溁的眼眶中涌出了泪水,止也止不住,即便是人已经故去多年,那些离愁,伤感会随着时间变淡。
但是曾经存在的温情和欢声笑语,会悄悄化作一把最锋利的刀刃,在你不经意回想起它来的时候,狠狠地刺痛你的心。
史溁一直都记得,她是最先是史溁,然后才是为了后辈谋划的史老太君。
今生已然缘尽,来生谁又说的准,是否还会见面呢?
就算是再见,物是人非,也不再是上辈子你遇见过的那个人了。
“母亲……”
贾赦看见史溁哭了,心头的悲伤怎么也压制不住,也呜咽地哭出声来。
鸳鸯回来,一走到门边,便听见了屋内隐隐传来的哭声,脚步一顿,便往荣庆堂后头,宝玉住的房舍里走去。
离开的时候,还吩咐了所有人,不得靠近主屋。
史溁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将自己心中的悲伤压下,伸手抚着贾赦的后背为他顺气。
贾赦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感受到了背后有一只手在为他抚着后背,便知是自己母亲在安慰自己。
于是他哭的更凶了,眼泪不要钱般地往下流。
史溁看见他这个模样,想起来了在望乡台见到的自家臭小子的样子,便另拿出一块帕子,伸手给贾赦擦起了糊在脸上的鼻涕和眼泪。
因为史溁和贾赦都是站着的,史溁的个子不高,伸手给贾赦擦鼻涕和眼泪的手,高度明显不够,很是有些吃力。
贾赦感觉到了,乖巧地蹲下了身子,好让史溁能够到。
见贾赦这般模样,史溁心中还剩下的一些伤怀,便被贾赦一下巴胡子,还让自己擦脸的动作给逗没了。
史溁在心里叹了口气,贾赦,他也是个缺爱的孩子啊!
史溁把贾赦脸上的不明物体给擦干净,然后又拉着他到水盆旁边,用干净的巾子沾水仔仔细细地又给贾赦来了一遍,这才算收拾好。
整个过程中,贾赦极为配合,史溁手伸到左边,他便将右脸迎上去,史溁换手,他便跟着换脸。
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将脏了的巾子扔进水盆,史溁见贾赦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便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们贾家,与皇家之间的关系,你认认为该是什么样的,或者说是什么样的君臣关系,才最好?”
贾赦收起心中的满足,用心地思考史溁提出来的疑问。
他想到了史溁刚才问他前几任京营节度使的人选,明白史溁既然提到了,其中必然有它的道理。
又联想到自家,与皇室关系的密切,便暗暗心惊,所以,权衡再三,贾赦说道。
“应当离皇家远一点。”
“远一点,是什么程度呢?”
贾赦又陷入了思考,他这回便不确定自己的答案了,于是他冲着史溁摇摇头,表示自己想不出答案。
史溁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若论程度,若即若离之间最好。”
“若即若离?”
贾赦很是不解,他问道:“什么是若即若离?”
“是一种平衡。”
史溁起身将桌子上面的纸挪开,重新拿出了一张没有用过的白纸。
提笔在上面画了两个极为接近,但是又能明显看出来缝隙的圈。
“就是这样!”
贾赦看见这两个圈竟然是一般大小,心中一惊,小声问史溁道。
“母亲这是何意,咱们贾家如何能与……一样。”
史溁不答,只又在其他的地方上画上了许多小圈,有的与代表贾家的圈相交,而有的则是与皇家的有重叠。
更有一些,是与两个大圈都有交集的。
然后,史溁突然将最中间与两个圈都相交的圆给涂死了。
“这里代表的不是人家,而是京营节度使这个位置,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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