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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血丝,死死地瞪着姜遗光,瞧着有几分瘆人。
唐垚背对着他,没注意,凌烛却发现了那人的眼神,心中立刻警惕,原对姜遗光的话存了三分怀疑,现下却是深信不疑。
这说书人有古怪。
他比个手势示意唐垚,后者心领神会,还说着话,状似不经意地猛回过头去,正对上那双怨毒带钩子的眼。
唐垚狠狠皱起眉来。
即便善多坏他好事,可这人也不能当面露出这样作态。自己方才打赏了十几两还不够吗?
实在是贪心不足!
唐垚瞪回去,三两下把契书抢回来撕碎,对等待的二人说:“走吧。”
又转头对一脸不甘的说书人道:“等你写完了,再拿来书馆瞧瞧。”
回去的路上,唐垚纳闷不已:“你怎知他有问题?”
姜遗光不想暴露自己,只好说道:“因为,那故事我曾听过,根本就不是他写的,他拿来骗人,还说这是芍药花妖报恩,想必是没有这书的后半截,所以才根据前面部分扯谎骗人,打算自己续写上去。”
“还真是个骗子,得——今儿白白送出去十几两银子。”
凌烛笑他:“十几两也就罢了,平常也没见你放在心上。”
唐垚说:“给了不该给的人,我心里就是不高兴。早知如此,我宁可买几个包子喂狗呢。”
几人说说笑笑往回赶,凌烛想邀姜遗光在自己家中睡,他知自己父亲平日最喜爱这些少年书生,想来能和姜遗光相处不错。后者却拒绝了,只说要赶回庄子上。
凌烛又请他过几日来府上一叙,姜遗光同样拒绝了。
甄二娘没有说不能告诉其他人,因而姜遗光同他说了实情,还让他和容家大小姐也说一声,若有什么帖子,不必发,等他从南边回来再说。
凌烛才知道竟有这种事。
一想,他自个儿的下一回死劫约莫还有大半个月,去往闽省的船只怎么也要七八天,若在中途入镜,实在不妥,怪道那群人竟不告诉自己。
他点点头:“好,我会替你把话带到的。我家中有些治晕船症的药,明日我让人给你送去,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现在姜遗光明白了,在别人说自己心意时,最好不要拒绝,答应下来,道了声谢。
两人分开后,自有近卫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保护他,姜遗光没在意,看天色还早,往街巷去。
在一家银饰店挑了支簪子,付钱后放好了,姜遗光走出那条长街,犹疑地往身后看了看。
他感觉跟着自己的人多了一个。
和近卫不一样,近卫们跟着他,一为监视二为保护。
这回跟着他的人,满心恶意。
以往也有人偷偷跟在他身后,想要教训他。起先他打不过,身上免不了带伤回去,后来他大了些,能反抗了,那些人又要哭骂他下手太重,三番两次来闹。
但不管怎样,次数多了以后,没有人再敢这么做。
姜遗光左看右看,往僻静小巷去。
他要把那人引出来。
又往小巷里走了几步,身后脚步声重了,有声音叫住他:“姜小公子,跟着你的人抓住了。”
那声音有几分眼熟,姜遗光回过头去,发现正是赵鼠儿。
赵鼠儿和另一个模样普通的中年妇人,那中年妇人生的高大,手掌蒲扇也似,狠狠地揪着个人,把他往姜遗光面前一掼:“老实点。”
赵鼠儿笑着同他打声招呼:“我原在街上走,看见这厮偷偷摸摸跟在你身后,就让人跟着了。”
他上去也狠踩了那人一脚:“大白日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
正是姓杨的那个说书人,痛得身子弓成半圈儿,连连哀声求饶,只是一面求饶,一面还拿眼睛恶狠狠地蹬姜遗光。
就好像……二人有深仇大恨一般。
姜遗光蹲下去,问:“为了钱?因为我坏了你的财路?”
姓杨的人不说话,眼睛瞪得更厉害,几乎要脱出眶来。
姜遗光又说:“那本书不是你写的,我知道,我也知道真正的结局。”
他还是不说话,呼吸渐渐粗重,不论姜遗光在哪里,都死死地瞪着对方。一双眼睛怨毒得要瞪出血来。
可一旦面对赵鼠儿和中年妇人,他的气焰又消了下去,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简直好像……瞬间换了个人似的。
赵鼠儿拿绳索捆了他,劝道:“姜小公子,没事,他不说,等我们带回去打几十板子就能老实说了。”
“你且安心回去,我们看着呢。”
姜遗光眉头微微皱着,看地上还在挣扎的说书人。
有些古怪,又说不上来。
他把今日和说书人起的冲突原样说了。
知道他在柳平城过往的人不多,赵鼠儿是其中一个,一听就拍胸脯保证:“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待我查出这厮住在何处,去他屋子里好好搜一搜。到时有什么消息,我都派人去庄子上告诉你。”
“多谢,劳烦你们了。”姜遗光道。
被焚毁丢失的手稿又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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