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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媒婆正甩着帕子,一扭一扭的前往陶湘玉的家里。
“陶家大姐,在忙活啥呢?”王媒婆笑咧着嘴说道。
陶湘玉心知此人来者不善,冷冷的回应道:“王媒婆登门有何贵干?”
五个丫头也躲在一旁竖起耳朵监听动静,心里揣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王媒婆一通妙语连珠:“陶家大姐,你的好日子要来咯,隔壁流沙村的李大哥看上你啦。这不,特意托我来说媒了。
李大哥家里可有15亩地哩,你要是嫁过去,就能直接当家。连你的五个丫头,李大哥也许诺,全部接纳视为己出。
你瞧瞧,这是不是走上大好运了?”
丫头们听罢,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陶湘玉想都没想,就果断拒绝道:“靠人不如靠己,我可以自食其力,就不劳王媒婆操心了。”
尽管她现在的处境确实很艰难,可从没有想过要出卖色相。
她前世是一个孤儿,再苦再累再绝望,都没有依附过男人。
如今穿越了,还具备前世的学识,更加不会想要靠男人。
王媒婆锲而不舍继续信口开河:“陶家大姐,我们女人哪能离的开男人。李大哥既知冷又知热,可比那鲁二虎会疼人。
你趁现在才三十出头与李大哥喜结连理,要是再过几年岁数大了,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啰!”
陶湘玉只觉得眼前这人甚是滑稽,反问道:“恕我直言,王媒婆你丧偶后至今孑然一身,李大哥的条件这么好,怎么没想过留给自己?”
王媒婆随机应变打起了太极:“我已是年过45的半老徐娘,李大哥瞧不上也不稀奇,还不是陶家大姐你模样岁数都正好?”
陶湘玉耳观鼻,鼻观心。
想必不给这媒婆下点眼药,怕是听不到一句真话了。
她故作惊讶道:“啊?看来那李大哥当真是不识货,居然连我们王媒婆都看不上!话说,王媒婆你也没那么差呀,怎么会遭李大哥嫌弃呢?”
王媒婆哪能乐意听到这种话。
她一向不服老,就算不出去说媒,也要在家涂胭脂水粉打扮的花枝招展。
立马反驳道:“是老娘我嫌弃他才是。一个55岁的老跛子,人穷还不正经,上回给他说媒,他还想吃老娘的豆腐哩。”
陶湘玉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我就说王媒婆你风韵犹存招人稀罕吧,以后可不能再妄自菲薄了。”
王媒婆得意的说:“那是,你去打听打听,当年谁不知道,老娘年轻时也是村上一枝花”
她的话语尚未落尽,便戛然而止。
今日本欲以巧言令色的伎俩忽悠陶湘玉,岂料反被陶湘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原计划将李跛子捧至云端,使陶湘玉心生荡漾。
一旦陶湘玉心旌摇曳,便可确保其思绪如浆糊般混乱,此计便已然成功大半。
接着,适时来个瑕不掩瑜的说辞,将李跛子年龄和瘸腿的缺陷无限缩小,以此蒙混过关。
最后,再趁热打铁,迅速敲定良辰吉日。
这样李跛子的谢媒之礼,岂不是唾手可得?
然而,她却率先揭开了李跛子的老底,掀了个一干二净。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僵持。
“还用打听啥?王媒婆肤若少女,现在也是村上一枝花呀。”
当陶湘玉投来耐人寻味的微笑表情时,王媒婆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闪躲。
但她可不能让对方察觉到自己在心虚。
作为这方圆十里的金字媒婆,她能说会道、巧舌如簧。
既能将黑的说成白的,也能将白的说成黑的。
王媒婆不信,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还奈何不了这白云村人尽皆知的怯懦下堂妇?
“这俗话说的好,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要李大哥是个会疼人的,嫁过去就不吃亏,陶家大姐你说是吧?”王媒婆又开始指鹿为马。
陶湘玉见招拆招:“王媒婆说的对,李大哥那么会疼人,你还不赶紧嫁过去让他疼你,体验一把老树逢春!”
“你这愚妇,怎得如此不知好歹?”王媒婆见对方油盐不进,已经有些气急败坏。
陶湘玉见这王媒婆做人如此没有底线,也不打算再客气,准备将其轰走。
她正欲开口时。
谁知大丫拿起菜刀,带领着妹妹们冲到王媒婆面前示威:“王媒婆,你若再给我们阿娘说媒,我们就跟你拼了!”
王媒婆给人说了大半辈子媒,哪见过这阵仗。
她将双手护在胸前,声音颤抖着求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你要是再敢打我阿娘的主意,下场就会跟这墙一样!”大丫举着菜刀,猛地向土坯墙劈去,墙壁瞬间出现一道裂痕。
陶湘玉急忙伸手制止:“大丫,不可!”
大丫的样子怒目圆睁,像是做好同归于尽的打算,赌上了全身的气运。
王媒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不轻,怒骂道:“一家子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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