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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危险了。
殷簌回头看了他一眼,回:“你武功还不如我,再说你一个人去是打算一个人查吗?知道的还没我多,你要是怕了就回山今派去,没人叫你来。”
一番不留情面的话,风归里却面色未变。
神色温和,如云的发冠一丝不苟,两鬓似玉,面若润月。下一刻好脾气地温声道:“是我自己要来的,我跟师妹一同去。”
殷簌抓紧了手中的刀,听见他柔和退让的语气,才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过分。
但是没有像以前一样说些什么话来哄人,她此时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耶杰是两年来唯一的线索,绝不能断了!
因为她太想结束一切了。一刻也等不了……
山今派立派于黄泉岭,八十年多年前曾为开云统治的黄泉岭。
黄泉月下醒生魂,奈何轮回起山今。
山今派立派七十年,门中弟子只有一个任务:洗刷八十年前冤屈,夙愿还于开云故国。
八十多年以前,亡修国速然崛起,因其国盛兵强,征于各国的狼子野心日益渐起。
终于黑云雾起,铁戈海滨压境。开战半年之期亡修大军势如破竹,跨过三交地界,直抵大寻开云两国边境。
但同年,开云国雨降天灾,国内江河倒灌,其势毁天灭地,冲楼淹民。开云国境内国土十之八九尽皆洗劫倾颓之景,无一幸免。
开云急救民生,无力备战,亡修大军又趁势从大寻转攻开云黄泉岭。
那场战争一直持续了两年。
两军对垒,开云后备不足,渐显颓势。
又逢时局多舛,黄泉岭雨降引山崩大难,黄泉岭四万残军和十万百姓百姓再遭重击。
那一日之后开云将败未败,黄泉岭大军却毅然坚撑。
一切的缘由,从亡修大军中突发的一场奇怪的疫病开始。
感染此疫病者神智癫狂,意识变异,病发后会毫无神智地屠杀虐杀一切活物。因发病形如只会发狂攻击的恶兽,被称作兽疫。
兽疫的传染形式奇怪恐怖,亲眼目睹之即会传染,并且无治疗之法。因此兽疫一经爆发便开始无法控制地在亡修军队中大面积地传染。
本来以为亡修会就此退兵,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亡修族中人发现,感染疫病后只要活物供其杀戮,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是一个大胆且极具毁灭的发现。
亡修人却并非这般认为。他们稍加控制,将兽疫投放战场,让倍以数千增长的感染者成为战场的好战士,一把战斗的利刃。
兽疫让他们癫狂非人,暴虐的力量不逊于一支强大精悍军队的战斗力。
后来为了豢养这支杀人军队,亡修人将每日抓获的俘虏投进牢中去供他们虐杀,掠夺攻下的城池之中的百姓也无一幸免。
日日从牢里运出来的尸体男女老少皆无完尸,死状惨不忍睹。
渐以日久,亡修大军不再顾忌,对开云大寻攻击迅猛,野心下有将两国吞灭之势。
他们逐渐把兽疫称作是天神对亡修族人英勇无敌、扩张国土的无上恩赐与看重。
直到风向突变,无数的怨声载道之下,兽疫只会在亡修人之间传染的秘密被人发现。
亡修军中抓无辜百姓虐杀的暴行持续了两年,早已在民间积怨深重。一经揭露,天下万民倒戈相向,指责唾骂。亡修族人羞于启齿,缄默不言。
亡修大军却故作君子作派,恐之将士颜面折损,临到关头对种种罪行咬死不认。
但亡修大军所到之处尸殍遍野,对俘虏百姓残杀屠害之罪行实乃天道为证,万目共睹,岂能掩盖作之虚无?
亡修狗急跳墙,便狡诈地对当时正与其对战的黄泉岭反咬一口,托口诬陷于黄泉岭的“山崩之怒”为天降罪罚,栽赃兽疫乃是源于黄泉岭,道是黄泉岭包藏祸心诬陷于亡修扰乱军心之举。
亡修端以冠冕堂皇堵下悠悠众口,在势败的黄泉岭百口莫辩之际更是开拨大军攻城。
后方开云国内上下自顾不暇,只能派军死守梨山栈道之外,借这道天然屏障以挡亡修入境之侵。
黄泉岭最终沦陷,数十万百姓全部惨死。
而从此黄泉岭终成灾害罪恶之地,世人指责远避。
真相难明,罪孽深重,开云国内一致反对,最后将黄泉岭划出开云国范围,历朝隔梨山栈道以治。
黄泉岭,被放弃了。
八十年新土掩旧土,黄土埋冤骨。有人家园不能回,故国不能归,上老不能孝,下子不能养,与妻两地离……
累累白骨终无声,已是黄土抔抔。
冤否?当然冤!
怨吗?自然怨!
而山今派替冤魂发声,代代继承先辈夙愿,只为一朝沉冤含雪,重回故国。
这样的话殷簌听了整整十九年。
她初来极西的两年,日复一日地大海捞针,隔着八十多年重新寻找当年相关的线索,查找兽疫的蛛丝马迹。
八十多年,要么是知情的人已经离世,要么是知道一些的闭口不提。所以她蛰伏极西两年,毫无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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