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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只是简单跟卫子夫说了几句话,其实她们俩并没有什么好说的,然后卫子夫便离开了。
这次没有具体任务,也就是说,她可以随意发挥。
不过她心里有分寸,汉代不比清朝,清朝无论她怎么发挥,都不会比历史上的结局更烂,可汉代,尤其是汉武帝时期,她真不能发挥的太随意。
汉武帝时期,国家虽然统一,可思想并未彻底统一,尊崇儒术不假,可其它学说还没到绝地。
她手中是有大把技术,可在思想未彻底统一的汉朝,她发挥的太过,于整个华夏文明或许会是一场灾难。
所以,这个任务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需要她把握好其中的度。
可这个度最是难把控的。
——
小满来到新的小世界,接收了卫子夫的记忆,她来的节点是卫子夫入宫之前,此时,她还在平阳公主府上做歌女,只是换季时病了,如今正在养病。
卫少儿,也就是卫子夫的二姊推门进来,手里端了一碗温热的姜汤:“这是阿母让我给你熬煮的姜汤,你快给喝了,殿下新选了一批歌女舞女,你若是再不好,可就没你的位置了。”
小满接过药:“有劳二姊费心了,也替我谢过阿母。”
卫少儿闻言笑笑:“这有什么好谢的,我盼着你好的快些,你若是没了差事,家里恐怕就该揭不开锅了。”
小满:“喝完了。”
卫少儿接过陶碗:“可觉得舒服些?”
小满:“好多了,估摸这一两天就该好了。”
卫少儿见她脸色确实好多了,放心下来:“如此便好,你且好好休息,我去干活了。”
“嗯。”
卫少儿离开后,小满才开始盘算自己的处境。
她上面有一个哥哥卫长君,两个姐姐卫君孺和卫少儿,下面有三个弟弟,卫青,卫步,卫广。
这个兄弟姐妹同母,不一定全都同父。
不过因为有同一个母亲,卫家这一大家子在平阳侯府里也算有个照应。
卫子夫也能有个姐姐过来送一碗姜汤,要知道,如今奴隶的命非常不值钱,病了,熬过去就熬过去了,熬不过去,死了也就死了。
而卫少儿之所以对卫子夫照顾的还算仔细,一来是姐妹之间多少有些情谊,不过更多的是,卫子夫长的貌美,擅歌。
平阳公主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因馆陶公主给先帝送美人,拉皮条,得先帝信任,因此得了不少权势,平阳公主自然也想效仿一二。
所以对府上貌美有才艺的女子格外大方,赏赐不断。
卫子夫能给卫家带来不少钱财,所以在卫家这个以母系血缘为纽带的小利益集团里,她的地位不算低,哪怕病了,也能得到还算妥帖的照顾。
不过这个妥帖也是相较而言。
奴隶病了,能按照病症来医治的很少,比如这次卫子夫换季风寒,并没有喝药,只是按照民间总结出来的法子,喝些姜汤罢了。
姜汤能救下来,那就活命,救不下来,奴隶也没多余的闲钱来请医看诊。
西汉的医士非常少,寻常人家是看不起病的。
民间百姓病了,家有闲钱的还能找个巫医看看病,不过巫医多神异,不靠谱居多,家里穷苦的,基本上就熬命。
了解到这些,小满倒是越发明白卫子夫为何没有具体诉求了。
大汉皇后和平阳侯府歌女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刘彻的惊鸿一瞥,给了卫子夫太多东西。
再者,小满不是那种会让自己的吃亏的,卫子夫必然知道这事,即便有诉求,也不过是让自己的结局更好一些。
小满会让自己的结局不好吗?
诉求,其实有没有对卫子夫而言意义不大。
至于为什么没有要求刘彻那个老登不得好死,也是因为卫子夫明白,刘彻做为皇帝,除了晚年昏聩,他适合做皇帝,卫子夫虽是女子,可入宫后便陆陆续续读了许多书,她有女儿情长,希望自己过的更好,可她心中也有大汉的江山。
皇后是刘彻加在她头上的尊荣,做了那么多年的大汉国母,她心中对大汉也有无限的眷恋。
没有具体诉求,也是因为她这种矛盾纠结的心理。
希望刘彻过的惨一些,可又怕误了国,索幸只做一个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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