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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群散去,黑夜降临,四周也逐渐安静下来,夜晚的清灵山,除了灵山深处偶尔传来的低吼,一切都是如此安谧,闪着点点亮光的昆虫还在四处飘荡,林霄一个人躺在房间里,透过窗户,望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和树影。
林霄十几年来第一次觉得夜晚如此漫长,对于明天,他既渴望又慌张,自己终于也要开窍,准备修行了,但自己的灵窍会如何呢?是好是差,直到现在,林霄的心情依然还未平复,他希望有一天能够去参加姑姑说的摘星榜之争,也希望能像柳灵韵一样,凌空踏步,无惧强敌。
越想却越无法入眠,不知不觉间,月上枝头,林霄索性推开了房门,走入院中,夜晚的清灵山还是有些冷清的,温度也都降低了很多。
“小霄,这么晚还不睡吗?”
听见背后声音传来,林霄迅速转身,看到来人,才露出笑容,“大哥,你怎么也不休息?”
林峰走过来,一把握住林霄的肩膀,微笑道:“还在想明天开窍的事?这也难怪,想当初大哥开窍的前一天也是彻夜未眠,对于未知的事充满了期待和紧张感”
“嘿嘿,但是大哥最后却成了天赋卓绝的剑主传人,真是让人羡慕啊”林霄调侃道。
“臭小子,敢开你大哥的玩笑”林峰轻轻的推给林霄一拳。
而后继续道:“虽说大哥的天赋在这清灵山确实能排得上名号,但是大师姐和师尊都说过,修士修身,更在修心,天赋自然重要,但也需要一步步坚定的走下去,那些看似超绝修为的背后,无一不是从弱小慢慢强大起来的,你明白吗?”
“大哥,我懂了”林霄微微一笑,他知道,林峰是在告诉他,天赋固然重要,但也不要过于执着,修心?爹说过,大哥的师姐、师尊那样的前辈也这么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见到林霄如此林峰也是会心一笑,他还记得他的师尊清灵剑主说过,这个过程是每个修行者都会经历的,而越纯粹的心,在武道之路上走的也就越远。
长夜终将消逝,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紫竹院,整个清灵山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机。
伴着清晨的露水,院中,林霄一人独自练习着平日的剑法,还是那柄寒光剑,挥舞翻转,转身横扫,不知不觉间,林霄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后背的衣衫也紧贴着身体,但林霄似不知疲倦一般,不断地尝试着让自己的攻击更加连贯,动作更快,毕竟这只是一些凡俗剑法,他也只能在这些方面下功夫。
只见剑光围绕着林霄四周闪动,速度也越来越快,渐渐的,连地面的竹叶,也带动不少起来,剑尖划过地面上方,一道道清晰可见的微尘扬起,此时的林霄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和手中的寒光剑融为一体,动作也越来越快,一步步向前,脑海中只剩下这些年来练习过了无数遍的剑法,但那些记忆又只是一闪而过,似乎愈加模糊,慢慢的消散而去。
一股难以言喻的意境慢慢涌上心头,剑光闪烁,一道道波纹自剑身扩散,而其中的一道,正好落向了不远处的一株紫竹上,“咔”,剑光穿透紫竹,应声倒下。
在林霄独自挥剑的时候,小院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立着两道人影,正是前来准备为林霄开窍的柳灵韵和萧鼎,从萧鼎的眼中看到的是不可思议,更有震惊,喃喃道“这怎么可能,竟然是……”
而柳灵韵的目光始终放在挥剑的林霄身上,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两人的对面,同样是门口,也站立着三道身影,看着林霄,李清竹三人已经是目瞪口呆的表情,他们也都不是平凡之辈,立即便想到,此时的林霄,已经进入到了一种无我的状态,也就是天下修士都梦寐以求的顿悟,一种深度感悟的状态,而刚刚林霄那一剑,似乎是天下剑修都渴望领悟的……剑意!
在这片大陆上,修士之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叫做“一朝顿悟,即刻飞升”。说法确实有些夸张,但这也足以表明顿悟机会的可遇不可求之处,即便是那些修行了数百年上千年的人,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机会。
但是今天,他们这些修行了数十年的人却在一个十几岁,并且尚未开窍的少年身上看到,不得不让他们震惊,而且,林霄竟然挥出了一道孕有剑意的剑光,实在让他们吃惊,这恐怕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更符合妖怪这个称号。
即便是在座的几人,也只有柳灵韵遇到过这种机遇,一次是在驭灵境,另一次则是发生在她突破凝海境,踏入脱尘境时。
当众人惊叹不已时,林霄的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似乎手中的剑已经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忽然间,林霄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黑色的漩涡,似乎转动了一下,那漩涡,深邃、黑暗,似无底的深渊一般,让他仅仅凝望了一眼,便瞬间失了知觉,整个人眼前一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见林霄突然昏倒过去,李清竹几人立刻匆忙的跑过去,将林霄扶了起来,“霄儿,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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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柳灵韵也蹲下身子,玉指按向林霄的眉心,缓缓道:“你们不必担心,他只是脱力导致的昏厥,毕竟没有开始修行,如此突然地顿悟,身体承受不住也是正常”
听到柳灵韵这般说了,李清竹才放松下来,只见柳灵韵手中拿出一粒绿色丹药,右手翻转,以灵力,缓缓的将丹药溶入林霄的身体,同时开口道“这是蕴灵丹,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他的体力与精神,大概一炷香,便可醒来。”
众人将林霄抱进屋内,便静静的等待着,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林霄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看着床边围满了人,怪异的问道:“娘,这是干嘛?都围在这儿”
李清竹急忙问道:“霄儿,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林霄当下活动了一番,感觉并无什么异样,便起身下了床,众人也才彻底放心。
一旁的萧鼎立马笑道:“你小子,这悟性还真是闻所闻问,竟然能从那么普通的剑法中顿悟,真是怪物!比我师姐还”说到这里,萧鼎突然闭口后退几步,眼神瞟像柳灵韵,怯怯的干笑几声。
这一幕瞬间逗笑了屋内的一群人,对着这么一群人,柳灵韵只是冷冷的看了萧鼎一眼,随即便恢复了平静,扭头看向林霄道:“能从凡俗剑法中顿悟,甚至触摸到了剑意,这种悟性确实前所未闻,稍后我便以灵力引导,助你开启灵窍,你且盘腿坐下”
这一刻,终于来了,十几年来,林霄从未像今天这样,与修行的距离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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