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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高陵一边驾马车,一边时不时就努力地扭头跟莫清淮禀报他打听到的消息。
“温泉山庄的东家只是个普通的商人,跟苏苒没什么关系。”
啪,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加快了一些速度,车帘晃动,秦潇潇认真听着高陵讲述着。
“属下找人打听清楚了,上次世子拿了些吃的跟银两让属下送给苏苒之后,她拿着回去贺家家庙,结果吃的让老尼姑偷走了,银两让她的丫鬟偷走了。苏苒当晚好像又饿肚子了。第二天老尼姑让她提水浇菜,一整天就给了她一个馒头。傍晚她饿得受不了,就到温泉山庄偷木屋里的水果糕点,正好撞上了温泉山庄的东家。东家看她可怜,便让她在山庄帮忙给客人端茶送水之类的,每天给她吃饱,另外还有两百铜板。”
“高陵你确定你打听到的消息靠谱吗?”秦潇潇插嘴问。
高陵顿时委屈道:“我找了五六个温泉山庄的人打听的,腿都跑断了,还自个儿掏了二两银子的腰包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说着看了莫清淮一眼,提醒莫清淮发月前的时候报销。
莫清淮笑笑:“好了,不会让你白干活儿的。回去收拾东西,明日跟我去播州。”
高陵立刻露出不情愿的神情,腆着脸扭身看着莫清淮,嬉皮笑脸地商量着:“世子,要不你重新派个人跟你去?”
“你照顾世子习惯了,换旁人旁人伺候得不尽心。你要是嫌月钱少,到时候我多给你一份。”秦潇潇扶着莫清淮的肩膀帮他说话。
“不是不愿去……”高陵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那个……玄戈不是要回来了吗,属下就是想见见他,毕竟他去做任务半年了,这半年我们就见了一面,怪想他的。”
秦潇潇瞳孔越睁越大,像是逮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身子不住地往马车外探去,伸手戳了下高陵的后背,一脸促狭问:“你这么想他玄戈,你跟他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秦小姐可不要误会,我们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高陵矢口否认,眼神却闪来躲去的。
“放心放心,我这个人思想很开放,理解且尊重。”秦潇潇一脸我都懂的模样。
“小心别摔下去了。”莫清淮将秦潇潇拽回了马车。
高陵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转头焦急地看着莫清淮求救。但莫清淮跟秦潇潇一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急了,连声道:“世子,我们做属下的可不敢乱来,你千万不要多想,要是让王爷王妃知道误会了,那定然打断属下的腿把我赶出王府的!”
莫清淮笑道:“你伴着本世子一起长大,大师兄和将离以及我都正常,你怎么就弯了呢?”
弯了这个词是从秦潇潇那里学来的。
“世子,你竟然不相信我!”高陵又急又委屈,几乎忘记了自己正在驾马车,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弯的不是属下,是秦公子!”
“啊?”正在吃瓜的秦潇潇一下愣在当场,马车晃了晃她才被晃回了神,扭头看看莫清淮,又看看高陵,问:“你说哪个秦公子?”
高陵眸光一闪,连忙回身去继续驾车,支吾道:“是……是属下的一个朋友……”
秦潇潇跟莫清淮面面相觑。
良久,秦潇潇才点头道:“你应该不会跟我弟弟交朋友吧。”
“对对对,属下一个下人,怎么可能跟秦公子交朋友呢?”高陵嘿嘿笑着。
秦潇潇长长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我以为我弟弟弯了呢!”
莫清淮:“……”半握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了一下。
翌日,收拾好行囊,莫清淮与阮岱便要出发离京,前去播州赈灾。
临行前,他带着阮岱一起到了秦家。
阮岱跟秦潇潇也没什么交情,不过敬重秦启,便顺道来拜访一下。
两人见面不过是点头关系,秦潇潇跟秦梦阳陪秦启在厅里与阮岱说话,莫清淮见过了秦将军,便往大师兄兰卿的院子去。
兰卿跟将离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月了,院子里摆了些架子晾晒药材。莫清淮进去的时候,将离正双脚踩在碾子上碾药,手里拿着一本话本子看得哈哈大笑,大师兄则在屋中翻看着医书。
“清淮师兄。”将离见莫清淮进来,笑着打了声招呼,便接着看话本子去了。
莫清淮走到屋中,兰卿见他来了,问:“不是要出发去播州了吗?你身子不好,记得带上师傅给你炼制的药丸,以防病发。”
那药丸装在玉葫芦中,但是在清商那里。
莫清淮避而不谈此,在旁边坐下,道:“正因为我要去播州了,不放心潇潇,来托师兄帮忙照顾。”
兰卿合上手中医书,郑重道:“放心吧,解药虽然迟到了些,不过正好借助温泉用药,她的手伤便能恢复如初。”
莫清淮点头道:“我相信师兄,只是有一点,温泉山庄那个苏苒,我同你提过的,我始终不放心她,到时候帮潇潇治伤的时候,不要让她靠近。”
兰卿闻言拧眉,苏苒这人莫清淮跟他提过几嘴,他知道她跟秦潇潇与莫清淮过去有龃龉,便点头道:“嗯,我会注意的。”
又嘱咐两句,没时间多说,莫清淮便起身准备走。
兰卿跟着去送他。
将离还坐在院子里看话本子傻乐,见莫清淮要走了,连忙撂开了书,屁颠颠跟着送去。
前院阮岱跟秦将军也聊得差不多了。
两人被送到了外头,上马车之前,秦潇潇偷偷在莫清淮手背上亲了亲,依依不舍道:“早点回来挨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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