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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包扎完边收拾药箱边道:“小公子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要乱动。”
许生问:“孙大夫,严重吗?如果需要,我就将他送到天上人间去。”
军医摇头:“小公子伤口看着长,其实没伤到要害。普通人伤口泡在浊水里易化脓,可小公子体质特殊,伤口没有受任何影响。预计十天半个月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许生微微躬身:“谢谢孙大夫。”
别说军医受宠若惊,就连念瑶都有些惊讶:许生这么客气?!
许生将被子拉到海螺颈部,只余头露在外面:“别哼哼了,大夫说没事。”
刚跟大夫说话那么客气,对他说话就这么不耐烦?海螺干脆将头扭向里侧不理他。
薛云庭看海螺没事,立刻转身出去。他盘腿坐在甲板上抬头望天,天色灰惨惨,空气冷嗖嗖。
之前薛云帆一直以普通士兵身份出现在训练场,当过最大的“官”是剿匪大藤山时,临时任剿匪副统领。
后来世人也尊他一声薛副统领,但他知道那不算正式官职。只是那时薛云庭还在,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薛云庭不在了,延续薛家荣耀的重任自然落到他身上。这次出征他以为自己是来当士兵的,亦或至多给许生打个下手。
没想到许生竟让他领兵,薛云庭惶恐又暗自窃喜。他想,即使不能一鸣惊人,至少也要让人刮目相看。
谁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无功而返!
念瑶看了他落寂的背影好一会,才过来坐在他旁边,递给他个酒壶:“来。”
薛云帆摇头:“哥哥说过,带兵不饮酒,饮酒不带兵。”
倒是挺听话。
念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拍拍他肩膀:“你很厉害,不愧是我们薛家人。”
薛云帆轻轻摇头,念瑶也不再说话,安慰人本来就不是她的强项。
念瑶边喝酒边神游,自然而然想起许生说将海螺送到天上人间。至少在医术上,许生是信任罗安的。
念瑶到南越时托人送信到天上人间给罗安道平安,以罗安的性情,大概是不会给她回信的。
这么久不见,不知道罗安会不会想她?不知道南华的伤情怎样了?还有不知道秦九回来了没……
念瑶想得出神,当背后有人伸手拿她给薛云帆的酒壶时,吓得浑身一抖。
许生拎着酒壶坐到他俩对面,看到念瑶一脸惊惧,甚是客气:“薛大人,多有得罪。”
薛云帆依然半仰着头,看到许生连眼皮都没动,更不用说打招呼。
许生主动跟他说话:“二少爷,你对我意见很大?”
薛云帆不应声。
许生道:“再打下去,也不过两败俱伤徒增伤亡。”
薛云帆冷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许生道:“对,打仗当然要死人,可这般死法毫无意义。”
薛云帆语带讥讽:“什么样的死法才算有意义?再说,你何曾在乎过那些人的性命?”
许生道:“如果用他们的死能换来胜仗,也算勉强有意义。现在是尸体横江,血流成河,换来两败俱伤,毕竟你赢不了燕则誉。
我是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就像我不在乎你的性命。可无论我在不在乎,都不代表他们或者你可以这样白死。”
念瑶忽而想起许生打西陵的传闻,几乎都是以少胜多,讲究计策谋划,钱财铺路。
薛云帆胸膛起伏,几次张嘴又闭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念瑶打圆场:“王爷说得有道理,不过云帆也是希望替南越打胜仗。”
许生突然用教训的语气道:“为官之道,重在隐忍。你在我面前无礼我不介意。换成别人,你这样以下犯上就是重罪。”
薛云帆干脆站起来走了。
毕竟年轻气盛,念瑶想:受点挫折也好。
许生看向念瑶:“薛大人,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之前让你带兵?”
念瑶语气平静:“王爷如果想说,自然不用我问。”
许生笑:“你倒是比他稳重。我当然不会指望你打胜仗。但你只要以主将的名义出征一次,这天下便都知晓,前大河帮帮主,东阳天上人间罗夫人,现在是南越征北将军。”
不会指望她打胜仗?念瑶道:“你不相信我能带兵打仗?”
许生道:“带兵打仗对你有什么好处?打输了薛老将军难做人,日后你回覃州见到君上也难堪;打赢了你在罗安面前如何自处?日后你回东阳还能到宫里参加家宴?”
念瑶惊疑:“你这么为我着想?”
许生应得理所当然:“毕竟是自家弟媳妇,该护还是要护着的。”
许生走了,念瑶还在信与不信之间挣扎。
我是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就像我不在乎你的性命。许生嘴里说着不在乎,内心却不希望他们无辜枉死。
那许生不希望她为难也是真的?若真不想她为难,干脆不让她带兵好了?
许生回到房间正要坐下,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念瑶一脚将门踢开。
海螺睡梦中闻此巨响,吓得睁大眼睛叫了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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