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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最后以秦老叔公被气的吐血,半瘫变全瘫收场。
事情后来传遍整个生产队,大家背地里都说老秦家祖坟出了问题,沾上就得倒霉。
先是大溪沟村秦家,后是小溪沟村秦家,等把这两家嚯嚯完了,就连那些旁支族亲也得不了好。
这说法后来广为流传,有鼻子有眼儿玄乎的很,钱老太更是一语成谶,后头那些开明些的秦家人还真有了改姓的打算。
消息传到秦老叔公炕上,老头一口气没上来,憋了一口痰在喉咙口,昏了三天才醒,醒过来就不大认识人了。
打这以后,钱家老太太一战成名,从前那些搬弄是非的或是眼红嫉妒或是不明真相的社员,如今谁也不敢再在背后乱说话了。
秦小妹过了好一阵清闲生活,每天两点一线,不是在家踩缝纫机干活儿,就是带着丧彪下山去老钱家蹭饭。
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李树也渐渐融入老钱家,他待人真诚,只是慢热不是心冷,彻底融入老钱家接纳新家人后连性格都变了。
整个人的气质柔和了许多,变得知道示弱、粘人。
如今他再回家,已经不用挤在秦小妹的小厨房里过夜了。
他和钱庆春睡一个炕,等忙完了双抢,老钱家就要动工盖新房,以后他就有自己的房间了。
这辈子不论是李树还是秦小妹,他们谁都不用再颠沛流离,寄人篱下,更不必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窥探别人的幸福。
未来真的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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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大姐!下河给彪子洗澡去啊!”二狗只穿着个大裤衩子就跑过来喊人。
七月,正是热的时候,河沟沟里全是半大小娃,村道上也都是光着脚和上半身的男娃子,秦小妹家住山脚下,倒还算凉快。
“也干一早上了,歇歇吧,带彪子出去玩玩儿去,别进山就行,有蛇。”钱老太坐在秦小妹家后门纳鞋垫儿,闻言也劝她出去玩儿。
“家里有奶呢,一会儿你玩儿够了直接回家吃饭去,奶帮你把门锁好。”
想想丧彪也有快俩月没洗澡了,天气热,它那毛又厚,都有味儿了,秦小妹从善如流。
答应了二狗一声,利落的收拾好案台上的碎布针线,换上凉鞋她才出去。
“哈哈哈哈!小臭狗要洗澡啦~丧彪别跑啊!”
“谁叫你吓唬它!现在咋办?”
“还不快撵!”
不管经历过多少次,丧彪都怕洗澡,几十斤的大狗夹着尾巴和耳朵,在几个小孩儿的围追堵截下落荒而逃,瞧着既可怜又可笑。
“慢点儿跑!”秦小妹挽起裤脚,踩进冰凉凉的溪水里,享受着难得的清凉。
小妮儿在她身边不远处搬石头摸螃蟹和小鱼,她是个勤劳的小姑娘,一分钟也闲不下来。
托她的福,秦小妹柴房里那只大橘猫肥的都长蒜瓣毛了,下巴有三层,如今也接受了自己家猫的身份,越来越粘人。
小溪沟里的水质冷硬,不论是螃蟹还是小鱼都长不大,可即使这样,小妮儿也还是耐心的挑选出较大的螃蟹和小鱼来送给秦小妹吃。
她自己家连稀粥都喝不饱,自然是没有多余的油盐调味品来烹饪这些零食的,所以从来不往家带。
看着小妮儿忙忙碌碌的小小身影,秦小妹有些发愁,问她:“妮儿,你娘好些了吗?不行姐再带她上公社看看去。”
入夏以后,小妮儿的疯娘就得了怪病,精神上虽说难得的清醒,但身体却日渐虚弱,如今已经连床都爬不起来了。
秦小妹带她去过一趟公社,医生说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和严重的妇科病导致她下红不止,日子久了能要命的。
开了止血药也没起多大的作用,秋菊仍是一天比一天虚弱,从刚刚得病到病到下不来床,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才一个多月。
人很矛盾,大多数时候都既脆弱又坚韧。
秦小妹给小妮儿拿了不少补充营养的精米精面,还给她拿了些麦乳精和饼干,这些东西结合着草药一起,吊着秋菊的命。
这才让她熬到了今天。
母亲的身体不好,小妮儿瞧着也没什么精神,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二狗他们一起玩闹了,总是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秦小妹看得出来,她在努力让自己变得忙碌,免得去想伤心的事,有些心疼她。
即便是个疯娘,那也比没娘要好。
小妮儿捂着绑在腰间的竹篓走到秦小妹身边,给她看自己一早上的战利品。
“这一片儿水草多,螃蟹还挺肥呢。”
展示完螃蟹小鱼,小妮儿才顿了顿道:“医院就不用去了,不管去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今早上娘说她已经感觉好多了,再吃几天草药就会好的。”
接受现实是个漫长的过程,这一个多月不管是小妮儿还是秋菊,或许都已经接受现实了吧。
秦小妹也没再说什么,草草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那边丧彪到底没逃过,被二狗和大宝一人揪着一只狗腿拖了过来,按进河沟里开始给它搓澡。
要论力气,两个半大孩子肯定是奈何不了丧彪的,它能被制服,主要还是性格好,尊老爱幼,和孩子玩闹从来不使全力。
瞧它那吃瘪样就知道,它是真拿这几个小娃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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