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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花被卖后,那银子宋春兰捂的严实,一点都不会漏出来。
殷三娘也没想过要,毕竟卖孩子的钱,她拿着也不安心,她自己也当娘的。
可现在,宋春兰居然舍得给她银子了,尽管她知道这是给张来福的。
她也不矫情,接过银子就说道:“放心,我会四下打点,让来福过好点。”
宋春兰连连点头,泪水不停往下流。
殷三娘转身就走,宋春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一慌,生怕她再也不回来,又跑上前扯住了她的手,拼命朝她摇头。
殷三娘似是明白她的意思,安抚道:“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她心里是愧疚的,因为张来福是她害的坐牢的。
宋春兰松开她的手,这才放她走了。
哭过后,生活还得继续,她抽噎着去了厨房,炒菜做饭。
连一向任性调皮的张虎都安静了下来。
等殷三娘赶到镇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府衙也关门不让进了,她在门口又哭又跪,哭声凄惨,最终打动了衙役,便让她进了牢房。
张来福半死不活的躺在脏乱不堪的地上,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看着还是很渗人。
殷三娘看到他这副模样,险些没有哭晕过去。
夫妻俩见面,除了哭,竟没有半句话可说。
衙役催促,时间不多了,殷三娘这才说道:“都是我害的你,都是我。”
张来福不怪她,因为他自己也被罗氏鼓动了,所以他只恨元君瑶,只恨罗氏。
两人只说了这一句话,衙役便来催了。
殷三娘将所有银子都用来了打点,给了让她进门的那人一块,其他的全给了牢房里的一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人。
她不知道张来福受了伤,所以没准备伤药,只求那人给上点药。
那人答应了,便催促着殷三娘赶紧走。
殷三娘哭哭啼啼地出了府衙,此刻天已经黑了,她只得哭着回了娘家。
娘家大门紧闭,但屋内有欢笑声传出,她在门口站了许久。
这门一敲开,欢笑声肯定停止,嫂嫂的白眼又得让她极其不好受。
她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悲凉。
从前这也是她的家啊,她的爹娘,她的哥哥,她的爷爷奶奶,作为家里的幺女,她也是得到了些宠爱的。
先前丈夫死后,她作为寡妇只得守寡。
但是婆母极好,愿放她回娘家再嫁,可是因此大嫂和哥哥吵架回了娘家。
向来疼爱她的娘说;幺儿啊,若有合适的你可再嫁,但是你不能回来啊,不能闹的家宅不宁啊,你哥哥也不容易啊。
殷三娘抬起敲门的手,好几次没有落下,最后只能颓废地坐在门槛上,靠着门框默默流泪,甚至都不堪哭出声来。
她的视线落在门框上,一只用瓦片画的小乌龟上,即便已经褪色,但还是永久的留了下来。
这是她小时候画的呢,可那时候她是站着画,现在却要坐着才能看的见。
这般坐着,殷三娘便不想动弹了,想着这样坐一晚上也好。
失去第一个丈夫,她背上了克夫的名声,因为他们才成亲三个月他就死了。
她还沉浸在甜蜜中,觉得自己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在一瞬间,她就坠入了地狱。
丈夫上屋顶修缮瓦片,结果梯子踩塌了,就那么摔死了。
她公公是怨恨她的,觉得都是她克死的 ,整个家里唯有婆婆对她尚好。
她在婆家日日煎熬,在娘家遭受白眼引的鸡犬不宁,看着操劳为难的父母,她只得离开。
出门在外又被指指点点,人人嫌弃。
世界如此大无一处安身之处。
她唯一能想到的出路就只有再嫁了。
于是她遇到了张来福。
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就那么草草的跟了他。
嫁过去才知道家里的情况,但她已经走不了了。
可至少她嫁过去后,那是她名正言顺的家了,再差也比在前夫家苟延残喘好,也比闹的娘家鸡飞狗跳好。
“吱嘎”
在她疲惫地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身后的大门忽然开了。
“嗯?小妹,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进屋坐在门槛上做什么?”
开门的是殷三娘的大哥,
殷三娘刚干涸的眼泪便又涌了出来,她猛的起身扑进了大哥怀里,哭的肝肠寸断。
所有的委屈、压抑、难过、愧疚,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现在只想哭,大哭特哭。
殷大全吓坏了,但还是心疼的抱着妹妹哄。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都过来瞧瞧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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