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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打了一个哈欠。
墨以澄澈的眼睛里晕出一点水雾。异色的瞳孔,泪眼朦胧。
对面的三个人不自觉的被他的眸子吸引过去。
墨以挠了挠脸颊:“唔……好像忘了什么事?”
季重雪回过神来:“我们今天还没有哭嫁。”
“对啊!”大家反应。
郝猛挠挠头:“这哭嫁咋哭?”
季重雪:“按照实际的哭嫁,其实是需要边唱边哭的。重点就在唱上。但是按照墨以刚才的推论,我们的哭嫁可能只是哭丧的另一种映射形式。”
墨以眨眨眼,再次打了个哈欠,眼眶中因为困顿酝酿出的眼泪,慢慢流下。
看他打哈欠,季重雪三人不自觉的跟着他打起哈欠来。
一个跟着一个,困意格外有效的传染开。
将眼角的泪水抹掉。
墨以揉了揉脸颊:“哭嫁估计就是一个形式,我们完成了就行了。”
焦棠拍拍自己脑门,强制清醒:“完成?”
墨以:“是啊。哭,刚才哭了。嫁,马上也要嫁了。要求都达到了。”
季重雪:“……”
这哭嫁kpi完成的也真是草率。
快速脑子里过了一下还有没有遗漏的事。
季重雪想起来,之前墨以对于柳树的话只说了一半,后来就被郑亚超打断了。
指着房间里堆满的柳枝,季重雪:“柳枝做轿子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墨以:“你们觉得轿子是什么?”
焦棠、季重雪:“……”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些东西,但是都没开口。
郝猛努力动脑,但一无所获,安静的等着答案公布。
墨以:“我猜轿子可能是棺材,也可能是骨灰盒。”
“从送亲的方向思考,只要这个轿子可以载人就行了……”
“但从还魂的方向想,轿子若是用桃木,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们产生限制。毕竟桃木辟邪。”
墨以托着下巴,慢吞吞说道:“我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还没有太清楚,算活人还是算死人呢?”
“所以柳枝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柳树属阴,可招阴邪,丧葬中它被叫做「招魂棒」。但同时,柳树也被认为是「鬼怖木」,自古就有插柳辟邪的传统。”
“用它做还魂路上的工具,再好不过。”
墨以说完后,看着沉默望着自己的几人,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怎么了……”
郝猛伸出一个大拇指:“墨小子,牛逼!”
季重雪轻舒出一口气:“这些事,暂时先不要告诉郑亚超。”
“他若是回来,我们就按照正常的步骤接着干。他若是不回来,也随意。”
焦棠点点头,她自然也看出来了,郑亚超并不信任小队。
季重雪望着满脸写满困顿的墨以,说道:“晚了,大家凑合一下,都休息吧。”
墨以听到这句,立马躺下,抱着被子打了两个滚。
下班的感觉真好!
季重雪看着这样的墨以,默默感叹他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人。
你说他犯懒吧,但是其实每一步都有缜密思考过。
你说他有认真过游戏吧,大多数时候,这家伙又在放空。
你说他甩手掌柜吧,但又会在大家方向出现错误时,站出来分析情况。
墨以这人看起来软软糯糯,很好欺负的样子,但实际骨子里有的是主意。看着谁都能拿捏他,实际上却是浑身反骨,谁也不能让他做不想做的事……
季重雪从墨以房间中的柜子里翻出几床被子,递给焦棠和郝猛。
白天的时候,已经问过七玄了。
在做轿子期间,这几天送亲队伍的成员可以住在同一间屋子。但是晚上依然不能随意外出。
今天其余三人打算就在墨以房间里打地铺了。
郝猛捏了捏季重雪递过来的被子,将厚一点的塞到焦棠手里:“你用这个。”
焦棠抿唇,低声说了一声“谢谢”,接过被子。
几人收拾妥当。
季重雪偏头看看墨以,他已经毫无负担的睡了过去。
这心理素质,也是佩服……
看着房间四周摆满的纸人,季重雪深吸一口气。
要是房间里只有自己,恐怕又要睁眼到天亮了。毕竟被这些死气沉沉的东西围着,浑身都不得劲。
但现在有了墨以在旁边,困意似乎有了传染。
不多时,房间里就多了三道沉稳轻缓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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