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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风雨交加,怒骂声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地砸向江信然。
刺耳的指责在空气中炸裂,震得人耳中嗡鸣。
那些声音里裹挟着不加掩饰的愤恨,像是无数把尖刀,要将他寸寸凌迟。
人群中,有人面目涨红,额角青筋暴突,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嘶吼时唾沫横飞;有人双目赤红,死死瞪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撕咬;还有人扯着沙哑的嗓子,歇斯底里地叫骂,声音尖锐如刀刮铁器,听得人头皮发麻。
狂风卷着雨丝抽打在他身上,寒意刺骨,却远不及那些话语里的恶意冰冷。
然而,江信然只是静立原地,神色未变。
他的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将所有喧嚣隔绝在外,任凭外界如何翻腾,他自岿然不动。
江信然只是静立不动,身形如铁铸般沉稳。
他的脊背笔直如松,双肩舒展,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冷意从他周身散发,无声地蔓延,周围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低,连空气都变得凝滞。
那些原本喧嚣的声音渐渐减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
庭院里的草木也安静下来,枝叶不再随风摇曳,而是微微低垂,如同臣服于某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他的目光扫过之处,人群中的叫骂声不自觉地低了几分,甚至有人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避开他的视线。
他站在那里,不动如山,却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仿佛只要他愿意,一个眼神就能让沸腾的怒火瞬间冻结。
风雨依旧,可在他周身三尺之内,却像是自成一方天地,无人能真正触及他的领域。
月光如水,自天际倾泻而下,无声地笼罩着他的身影。
银白的光晕在他周身流淌,发丝间浮动着细碎的光点,像是撒落了一层寒霜。
光线沿着他挺拔的轮廓游走,描摹出刀削般的侧脸——那是经年风霜打磨出的线条,每一处转折都带着不容妥协的力度。
他的鼻梁如剑脊般笔直,在月光下投下一道利落的阴影,与紧抿的唇线构成凌厉的弧度。
眼窝深邃,眸色沉黑,目光所及之处似有实质般的重量。
当那双眼扫过时,连飘落的树叶都会不自觉地放慢下坠的速度。
下颌的轮廓像是用玄武岩雕凿而成,紧绷的肌肉线条昭示着某种蓄势待发的力量。
夜风拂过庭院,却在他身前三尺外分流。
月光在他脚边凝成一道清晰的光界,将他和周遭的黑暗泾渭分明地隔开。
那些试图靠近的光斑,都在触及他衣角的瞬间变得格外冷冽。
就连最顽皮的夜风,在掠过他眉峰时都会不自觉地放轻脚步。
整座庭院因他的存在而改变了光的走向。
月光不再是均匀铺洒的银纱,而是有了明确的流向——所有光线都在向他汇聚,又在触及他时变得锋利。
那些被照亮的尘埃在空中悬停,如同朝圣者般静止在他周身的光晕里。
然而,他冷峻的面容上,唇角却勾起一道微妙的弧度。
那不是温暖的笑意,而是一柄出鞘的薄刃,寒光内敛却锋芒逼人。
这抹笑悬在嘴角,如同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剑,带着三分讥诮七分漠然,将扑面而来的怒骂声无声斩落。
在江信然眼中,这些涨红着脸叫嚷的人,不过是戏台上的丑角。
他们的愤怒像孩童撒泼般幼稚,嘶吼声如同市井泼妇的骂街,连他衣角都沾不上半分。
那笑意更深了些,眼角微微上扬,流露出看透闹剧的倦怠。
夜风卷着落叶擦过他的衣袍,却吹不散他周身那股疏离感。
他站在风暴中心,任凭四周人声鼎沸,自有一方天地。
唇角那抹笑始终未褪,像是刻在石像上的永恒表情,既是对众人的嘲弄,也是对自己超然姿态的印证。
当最激烈的咒骂声扑面而来时,他甚至悠闲地抬了抬眉梢,仿佛在欣赏一场拙劣的表演。
江信然的目光在月色下泛着冷光,如同刀锋出鞘时那一瞬的寒芒。
这双眼睛锐利得能刺穿夜幕,直剖人心。
当他的视线掠过人群时,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那些原本叫嚷着的人突然噤声,高昂的头颅不自觉地低垂,挥舞的手臂僵在半空,连最愤怒的目光都在触及他眼神的瞬间溃散。
但这目光里没有温度,只有深不见底的漠然。
众人的怒火与谩骂,在他眼中不过是风中扬尘,连让他抬手拂拭的价值都没有。
那些恶毒的言语还未传到他耳中,就已经被无形的屏障碾碎。
他站在那里,就像站在另一个维度,所有的喧嚣与敌意都在触及他周身气场时土崩瓦解。
月光将江信然的身影拉得很长,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大半个庭院。
在这片阴影里,愤怒的人群忽然显得渺小而可笑。
他们张牙舞爪的姿态,扭曲变形的面孔,歇斯底里的吼叫,都成了这幕荒诞剧中最拙劣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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