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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崖?”唐糖脸色顿变,心头一颤,追问道。“那里毗邻黑山禁域,凶险万分。小姨曾答应过我,远离那片地界,到底出了什么事?”
面对唐糖的质问,莫邪面露为难,眼皮低垂,不自觉的闪避着唐糖那灼灼目光,街角处传来些许动静,零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天心表姐,此事说来话长,你先进来,我慢慢跟你说。”
莫邪仿佛受到惊吓般朝大门外张望几眼,上前挽着唐糖的臂弯,推搡着唐糖往院内走。
没等唐糖走多远,她却松手转身,反手快速把院门关上,门外仿佛来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让唐糖心生疑虑。
“莫邪,你怎么回事?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表姐,这里不适合说话,我带你回房间再说,好嘛。”莫邪哽咽着说道,唐糖只好跟着她穿过长廊,来到多年未见的厢房。
距离唐糖上次前来做客,大约过了十年,昔日白墙黛瓦、飞檐翘角的宅子经不住时间的摧残,变成如今略微破败的模样。
这座三进宅子在十年前建成,按照莫邪娘亲幼年故居仿建而成,那年正是徐姨夫名声最为鼎时期,开宗立派并收徒传承铸剑技艺。
徐姨夫受到众多武者对问天剑得追捧,小姨作为贤内助,忙得不可开交。那时的莫邪才三、四岁,素天心受小姨之托,代为照顾小表妹一段时日,姐妹俩同吃同住一年,期间认识了徐姨夫大弟子干将。
那一年素天心过得无忧无虑,有着小姨关怀备至,年龄相仿的青梅竹马干将,可爱逗趣的小莫邪表妹。
好景不长,待素天心察觉武功停滞不前,那时才知晓何为武道艰辛,自幼聪慧的她尚武之心炙热无比,当机立断做出取舍,向小姨一家提出辞呈,要返回素家祖宅闭关修炼。
万万没想到,这一别便阴阳两隔,再无亲人重见的可能,素天心长得不肖父母,却跟素小姨长得八分像,所以莫邪能一眼认出素天心的身份。
短短十年时光,素天心凭借着无上悟性成就以武入道,如今重游故里顿感岁月的无情,人之一生何其渺小。
正可谓物是人非今犹在,不见当年怀复来。
两姐妹在厢房内面对面坐定,唐糖眼神坚定的看着莫邪,再次追问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小姨为何会惨死在黑风崖?”
“都是爹爹的错!”莫邪未语泪先流,神态倔强般撅了撅嘴,语气怨恨得骂道。
一颗颗泪珠从微微发红的眼尾流下,唐糖这才注意到莫邪脸颊有些肿胀,原本被脂粉遮掩住,奈何禁不住泪水涟涟沾湿,最终显露出最初的模样。
“你的脸?姨夫居然动手打你?”唐糖看出那红肿痕迹明显出自外力拍打,莫邪身为小姨夫妇独生女儿,自幼娇生惯养,绝不可能受了欺负就闷声不吭。
城内并无双方亲朋好友,能令莫邪这般逆来顺受,那么只有身为父亲的姨夫,所有的一切仿佛受到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宠爱女儿的姨夫竟然会殴打莫邪?
眼前的一切宛如一团迷雾,重重笼罩着无泪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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