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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钱人难伺候，可邱翊说他们性情不错，起初邱大山还不信，现在倒是信了。
    “怎么不见邱翊过来？”
    今早邱大山过来，江晚想着邱翊应该会跟来的，没想到竟没看到他的人影。
    “邱翊天不亮就去了山里，山里下的有套子。”
    听江晚跟他闲话家常，邱大山拘谨地坐在一旁，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我听说玉兰山里的野物很多，每年冬日你们的收成能糊口吗？”
    “运气好的话，能抓头跟狼群失散的狼，多少能赚点。运气不好，勉强能糊口。”
    再不好的话，糊口都勉强，只能出来找别的活计，这不，邱翊一有空就去镇子外面等着。
    这座院子，有客人住一日，他就能多得二十文钱。而他领客人上山当向导要多些，每日八十文钱，再加上他们家有两间通铺，多少也能挣些。
    西北地多，但水资源匮乏，水土流失严重，产粮稀少，百姓们大多靠打猎为生，日子都不太好过。
    跟邱大山闲聊一会儿，彭雪在厨房热好了包子，包子馅是干豆角野猪肉馅的。
    猪肉肥瘦相间，味道很是不错，配着豆浆，每人都吃得格外尽兴。
    填饱肚子，按照邱大山的嘱咐，每人身上都带上一应的工具，水壶跟干粮，他们这才出门。
    玉兰镇相比于晚上的热闹，白天倒是冷冷清清。住在镇上的人，要么熬夜太晚还没起，要么一大早就成群结队进了山。
    邱大山是打猎的好手，他手里拄着一根木棍在前面步行带路，沈朗一行人紧随其后。
    玉兰山海拔并不高，是典型的沙土山，但饶是如此，山路依然难行。
    邱大山常年进山，早就适应了这情况，不过为了照顾沈朗一行人，走了有两刻钟，他就寻了个地方，喊着大家伙停了下来歇息。
    而在歇息的时候，他观察着眼前一行人，发现他们一个个连气都不喘。
    包括年纪最小的那个姑娘。
    这么一看，邱大山知道他领的这一群人都是练家子。意识到这一点，他带起路来更谨慎了些。
    “沈老爷，咱们这就进入玉兰山野物常出没的地带了，你们要多注意着些。”
    步行一个时辰，邱大山带着一行人顺利进入深山里，而这里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也是到这里，邱大山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有多可笑。是啊，能背着弓箭进山打猎的，自然不是那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娘，咱们是一起啊，还是分开去狩猎？”
    邱大山正想着，跟在人群中间的沈长乐就开了口问道。他们人太多了，走在一起，安全是安全，但僧多粥少，打起猎来如何尽兴。
    “分开吧。”
    忽闻沈长乐询问，江晚扭头朝她看去，随即瞥了沈朗一眼，打算分开行动。
    沈长栋、杨慧一组。
    沈朗、沈长乐一组。
    赵振、赵鹏、邱大山一组。
    江晚、彭雪一组。
    “你们都别走太远了。一个半时辰后，到这里汇合。”
    分完组，江晚继续叮嘱道。
    玉兰山野物多，猛兽也多，沈朗跟沈长乐一组，她不担心，关键是另外两组。
    “娘放心，我们不会走太远的。”
    沈长栋不傻，知道江晚是故意把他跟杨慧分在一组的，要不然她肯定会把邱大山分到他们这里。
    他心知肚明，并不挑破，想着待会儿随便拉几下弓，活动活动筋骨就好。
    “那就出发吧。”
    得到沈长栋的回应，江晚没再多言，喊上彭雪一起，两人朝着北边方向走去。
    一离开，她就释放出精神力，观察起四周的情况，一旦有猛兽在附近，她会立刻朝沈长栋、赵振他们那里赶去，沈朗也是一样。
    “今天天不错，风也不大。”
    江晚跟彭雪说是出来狩猎，实际上两人悠哉悠哉地走着，浑然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望着湛蓝的天，远处的雪景，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江晚惬意得很。
    “今天的天确实好。”
    这一回，沈朗跟江晚突然突然决定要出来狩猎，实际上仅仅是为了沈长栋而已。自打沈长栋上任以来，灭山匪，整治恶霸，修路，审案，几乎就没有闲下过。
    饶是彭雪都担心他会累坏，更何况是身为他父母的沈朗跟江晚。
    如今难得有空闲，出来转转，也好让他放空身心，要不然等来年一开春，他又要没时间了。
    “那北边就是两国边界了吧？”
    两人并肩走着，没一会儿穿过茂密的松林，她们站在一处山包顶上，遥遥望去，下面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
    草原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只见一群群寒鸦飞过，偶尔能看到一座座孤零零的蒙古包。
    “是。”
    北边是北戎，自打萧家败落，北戎常来侵犯。今年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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