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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家大嫂还在那里思考，樊家三口边听边讨论。
    张特助：“樊家大嫂，要不你再考虑考虑，那也是一条人命，房子卖了，把樊胜美救活，她必定会感激你们，下半辈子赚钱养你们一家。”
    樊家大嫂：“你不是说，植物人治不好的吗！”
    张特助：“只要换个肾脏，下身瘫痪，还是有可能苏醒的。”
    樊家大嫂：“怎么会瘫痪？”
    张特助把拍的片拿出来：“这是拍的x光片，这是核磁共振。你们看看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下半身都粉碎性骨折了，就算苏醒了也是瘫痪在床。我可没瞎说。”
    又把片子拿到村长面前：“您见多识广，你看这碎成一块块的，拼不回去了。”
    樊胜英也挤过来看，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看明白了没，又回去讨论。
    嘀嘀咕咕一个多小时，也没出结果，张特助起身拿出一张律师函：“这是律师函，那个樊胜英应该清楚，就是我们医院已经报警，请律师，你们需要支付樊胜美女士的住院费，请缴费。如果今天不交费，我们会在七天后强制执行，就是拍卖你们那套县城的房子。”
    说着把资料都收起来，留下律师函就要离开。
    接着和村长说了声：“您也看到了，我们来的人多，没动手，也没恐吓，全程录像，只是阐述事实真相，你和两位樊大爷可得作证，我们离开后，樊家出现其他问题，我们可是不负责任的。”
    接着伸出双手：“走吧，下一个。”
    转身离开：“对了樊家大叔，请尽快去医院缴费，把您女儿带回家。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娃，所以那些倾家荡产治疗女儿的很是罕见，我们可以理解，您疼闺女，舍不得她少点啥，到地下不好过，我们也理解，您就借点钱，赶快把樊胜美女士接回家，让她回家趟，入土为安吧。那些捐赠遗体的话，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我知道您舍不得。行了，我下午还得去下一家。”
    眼看张特助要离开，樊胜英赶快阻拦：“张特助，你等等。”
    张特助又挂上和煦微笑：“你们是有钱付账了，那快点，这里有pos机，刷卡还是现金？”
    樊胜英尴尬：“不是，我是想问卖器官的钱能不能高些？”
    张特助连忙摆手：“我们可没有买卖器官，那是违法的，是你们捐赠遗体，我们医院看你们家贫，给你们申请慈善补助。你可不要乱说。”
    樊胜英：“对对对，捐赠遗体，那补助太少了，每个月只有两千，我妹子以前一个月给我们五千呢，这钱一半还不到。”
    张特助被顶的差点接不上话，缓了半天才道：“你还想死人给你赚钱，你心真大，我去了那么多家，有亲生父母的真没几个人捐赠遗体，有那些家里特别贫困，有老人孩子要养的，才会考虑这条路，也就是你家老爷子脑淤血很可能偏瘫，我才提了一嘴，你家不是还有套房，不算真穷，你一个大老爷们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樊胜英忽然捂着自己的腰：“张特助，我从小身体就差，就是腰不好，我这不是不能干重活吗，要不然也不会让妹妹养，这个捐赠遗体也是被逼无奈。”
    张特助：“你们收拾收拾去医院，最后再去看一眼，然后签字，再去把高利贷还了呗。那是樊胜美借的。给你家老爷子看病用的，有转账记录呢。”
    樊胜英一听：“那高利贷樊胜美没还？”
    张特助拿出一张收入证明和明细：“你看看，她的工资收入，你看看她的转账记录，收入都给你们了，她没有存款。高利贷利息多，她赚的钱也就够利息的。”
    樊胜英的脸色很难看，比听说樊胜美死了还难看。
    张特助：“你们是不是怕去市里被高利贷的那伙人盯上。放心，樊胜美死亡，也有他们逼着还钱的原因。有警察盯着，他们不敢乱来！”
    樊胜英：“他们是不敢在上海乱来，离开上海他就会缠上来。”这个他有经验。
    张特助：“说实话，这个我不能保证，我是医院的，不是警察，也和高利贷没接触。”
    樊家爸爸：“张老板，我们签字，樊胜美由你们处置，你们出面把那高利贷给抹去，每个月我们只要一千五百块钱养老，我们都六十多了，干不动了，总不能给儿孙添麻烦。”
    张特助：“你们不去给樊胜美女士收拾一下，送她一程。”
    樊家爸爸摆摆手：“不去了，看了难受，再说，高利贷不长眼，被盯上永无宁日。”
    张特助：“老爷子我给你个准话，樊胜美女士跳楼死亡，惊动警方，我这里能得到的资料，高利贷那些人也有门路得到，你委托我们还钱，我们也是让警方出面，本金肯定要还，利息多少我们也不确定，而是我们医院不会直接出那么多钱，只会把她住院的钱压下来，以后找到需要的患者，自然是别人给支付。高利贷这让我们很难办。您也看到了，咱们国家是不允许做器官买卖的。只有捐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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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家爸爸：“您见多识广，给个主意。我们家是真没钱。”
    张特助在档案袋里找了一会，拿出一张都是外语的单子：“这是国外医院的，卖给国外，根据尸体的完整度，最高可以卖十万，你看一般的也就五六千，给出个丧葬费的价格。”
    樊爸爸：“怎么才能卖出十万？”
    张特助望了望天，抬头看了看樊胜美绝望的站在旁边，看着这场闹剧，最后贴着樊爸爸耳边：“死后，身体做成标本，不能入土为安，这一般都是那些死刑犯的，也是为医学做贡献了。”
    樊爸爸：“那就做贡献。那十万的高利贷你们负责还清，我们每月两千补助，分十年，遗体捐赠我签，我们也不去医院看了，会给她立个衣冠冢做念想。”
    张特助：“行，我把文件拿出来你们一家都要签字，父母，兄嫂，如果这十年内，您和大娘有个万一，这钱还会打到樊胜英先生那里，我们可是诚信正规的医院。会录像证明，你们自愿捐赠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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