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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家，方黎看着手机里一条条关于顾家的消息，眉头紧锁，手指点开微信窗口给人发消息。
    “顾家都这样了，你们不准备动手，是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聊天框静止了一分多钟，连续弹出消息，字眼里透着无奈。
    “方小姐，齐夫人！我们已经很尽力了！”
    “为了完成你交代的，我们损失了不少，加上黑市那边动荡，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如果再继续没有突破口的盲目上前，要么鱼死网破，要么被顾家一锅端，你想看到哪一个结果？”
    “还有，齐夫人，按照约定，我们上一次在山上就已经是最后一次帮你，你现在一点好处不拿，让我们白白搭上性命，你觉得合适吗？”
    字里行间没有往日的恭敬，似不耐烦再继续下去。
    方黎额角有些疼，刚要发信息回击，身后房门传来打开的声音，下意识将手机关掉放在一边转过身看向来人。
    齐丞余光瞥了眼手机，淡笑道“晚吟说你身体不舒服，一上午都没下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走到方黎面前，齐丞单手搭在方黎额头，轻轻地试探了下温度。
    “不用，只是有些没睡好而已。”方黎嘴角勾着浅浅的笑，眼神温柔，听不出半分作假。
    齐丞的手挪到她头顶“公司那边有些事情，我需要提前回明都，等下就得走。”
    方黎“这么急？公司发生什么事情了？”
    “之前跟顾家的合作虽然没谈下来，但此次顾家要换新的董事长，或许是个好机会，我已经让人联系好了。”齐丞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扫向桌面振动的手机“你跟晚吟可以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方黎听此没多想立刻站了起来，神色严肃“不用，晚吟马上要上学了，多几天少几天都没关系，顾家的事情我也看了，我在明都也结交了不少好友，说不定可以帮忙，我现在就让晚吟收拾东西。”
    说完不等齐丞回答，抬脚就走，背影焦急，透露出几分迫不及待，以至于都忘了桌上没来得及切换系统的手机。
    齐丞望着她走远的背影，思忖几分，侧头将目光落在手机上，伸手拿起，迟疑了一瞬，指尖按开手机，看不到内容的微信弹窗，唇瓣不由抿紧，试探性划开，显示要输入八位数字密码。
    在记忆中，方黎别说手机，就连银行卡都没有密码，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手机有密码了？
    “哦对了，我想起来……”
    突然的声音吓了齐丞一跳，手上来不及放下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方黎见状，心头咯噔一下“你在干什么？”
    齐丞迅速调整好状态，举起手机“我听到手机一直在响，就拿起来看了下。”说着递给她“挺多的，貌似很着急。”
    方黎眼底闪过一抹慌张伸手拿过“刚才跟朋友在聊什么时候回去，她们约我做美容，我还说得晚几天呢。”
    “那正好可以给她们一个惊喜。”齐丞话音一落，口袋里的手机实时响起，他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接通，顺势离开。
    方黎站在原地，十指紧扣手机，新做的美甲险些折断，提起的心没因为齐丞离开而放下，反而有些害怕，害怕一切功亏一篑。
    她打开手机，忽略对方发来的一切消息，自顾自发送“你们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可以，我只要她死！”
    消息一经发出，对面立刻给了答复“那就好办了，不过齐夫人，您还得努努力，那人在顾家，我们可没通天的本事，从顾家眼皮底下杀人，您也知道，顾家最近乱得很。”
    ——
    温馨的卧室暖黄色的灯光照亮四周，沈烨揉着发昏的额角从床上坐起，久久不曾睁开眼，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声音跟这周围格格不入。
    ‘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还活着？’
    ‘你的样子太吓人了，谁敢理你。’
    ‘看到那个靶子了，要么射穿它，要么你成为靶子。’
    ‘没用的东西，这么点事情也做不好，还打碎老子一个碗，滚滚滚，看到你这张脸就晦气，怪不得没人要。’
    ‘作恶的爹，消失的娘，丑陋的脸蛋儿，还有你这没用脑子，你说说你死了多好，早死早投胎，活着也是个没用破玩意儿。’
    “好吵啊，你们闭嘴，都闭嘴！”沈烨面目扭曲，双手用力撕扯头皮“啊，滚开！都滚开！”
    闻声跑进来的女佣见状，惊惶失措，来不及想其他，转身朝楼下喊“不好了，先生呢，沈小姐好像不对劲！”
    高九层的房屋，都回荡着女佣的声音。
    顾栖冶听到动静，猛然从椅子上站起，眼里充斥着担心，路过桌子，左小腿硬生生撞了一下。
    祁柏听得肉疼，可不等说什么，眼前已经没了顾栖冶的身影。
    一口气跑上楼，沈烨正倒在地上身体发抖，双眼紧闭，手里还有残留的头发。
    顾栖冶跑过去抱起，看到出血的额角，揪心刺骨般难受。
    樊凌说过，越是接近记忆恢复的时刻，沈烨应激反应越严重，都属于正常现象。
    祁柏尾随而来，见状，叹了一口气“把她放下，我给她包扎。”
    顾栖冶没说话，只是照做。
    祁柏边处理，余光扫到旁边的人，轻声道“既然这么心疼，不如直接把药断了，她既然这么不想恢复，说不定恢复了还要怨你，你就这样把她留在身边，成全她也成全自己，多好，也不用每天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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