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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啼哭停下不久后,他们所处的位置瞬间千变万化。
也就是这样,三人才在原地看完了徐若间短暂又荒唐不已的一生。
徐若间出生在株洲最为贫瘠的时候,土地荒芜,人烟稀少,甚至因为那边的气候,连最基本的瓜果都种不活。可他的父亲十分能干,带着身边的一众修士,又是挖渠又是治土,硬是在第二年成功种活了第一棵树苗。
至此,方圆百里,土地不再干涸,株洲也不再以贫瘠着称。
可因为地处偏远,那时候的株洲只有几十个百姓。他们为了感谢徐若间的父亲,便将他奉为了城主。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处贫困的百姓也越来越多的迁移到了这里,徐若间就是诞生在这个不算动乱的时候。
在他十五岁那年,不知从何处迁移来了一户人家,一家三口落地在了徐府的旁边。
也是在这个时候,徐若间遇到了他的一生挚爱。
十二岁的灯冥跟随父母拜访当地的城主,她躲在母亲身后,一眼便见到了院中舞剑的少年,自此一见倾心。
她拔下父亲腰间的剑跑向了徐若间,在对方怔愣的眼神中,举剑回挡。
双方父母只当孩子玩闹,便自顾自的进了房中。
落叶翻飞,院中徐若间看着面前这个扰乱自己练剑的陌生人,脸色摆到了地下。
但灯冥仿佛看不见他冷漠的眼神,她一身粉红的衫裙,抱着长剑便跑到了徐若间的面前。
徐若间皱看见面前矮自己一头的姑娘,她脸色红润,睫毛纤长,眼睛亮的不行,那张一直笑着的嘴此时开口道:“哥哥,我名唤灯冥,灯火的灯,冥冥之中的冥,哈哈,我可以和你一起练剑吗?”
徐若间只能看见她一张一合的嘴,耳边便传来了咚咚咚的声响。
直到少女等不到他答话拉了拉他的袖子时,他才猛然回神,后退半步。
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袖子,心中砰砰砰的跳不停,原来耳中传来的声响,来自他的心脏。
少女看见面前的人因为自己的动作突然后退,眼中闪过了一丝委屈,随后耳边便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你若喜欢,便来。”
长大后的二人顺理成章的成了亲,拜完天徐若间无奈着看向自己的袖子,他红艳的婚服上不知何时搭上了一只纤细的手,对方手腕上的两只镯子因为碰撞叮当的响了一声,那是自己亲手做的。
心跳莫名加快,他有心戏弄灯冥,便笑道:“夫人,如今盖着盖头便不识路了吗?”他如愿换来了对方的笑声:“就想让你牵着,怎么,夫君不愿?”
话刚落下脚便悬了空,徐若间一把将对方抱起,打发身后的丫鬟走后,他对怀中的人道:“为夫不敢。”
婚后他们独自生活在徐府,早早搬出去的父母在第二年便逝去,随后灯冥的父母也相继离开人世。
那年,徐若间刚满三十岁。
他如今已是一宗之主,自父亲死后,他便接手了株洲,但他不再以城主相称,而是与外地建立商路后,自己也创立了剑法,唤为一宗之主。
十几年的相濡以沫,面对偶尔空荡的徐府,灯冥那天突然对徐若间道,要个孩子吧。
灯冥:“生死无常,若是我们之间谁先走了,剩下的那个人该怎么办?我们有了孩子,在世间好歹有些牵挂。”
徐若间却听不得灯冥说这些,他打断她的假设,随后将她拥入怀中:“这种话我不爱听,没有谁会先走,你走了我也不愿独活。”
更深的话徐若间没说出口,他很自私,不愿将灯冥的爱分给任何人,包括他的孩子。
灯冥靠在徐若间的肩膀上,目光却落在远处:“若间,你便当我说胡话吧。”
后来还是随了灯冥的愿,不到第二年,徐闵文就这样来到了世上。
江澄三人站在原地,看着房外的徐若间默默的站在廊下,雨水落在地上绽开了一滴又一滴,不一会儿便沾湿了他的衣摆。
他的头发半束,其余散下来的发丝垂落在身后,一个黑色发冠牢牢固定在发顶上,眉眼微垂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寂又冷漠。
房内传来了产婆焦急的声音,房门开开合合都是丫鬟端着血水来回换的身影。
徐若间就那样站在远处,江澄看不到他的模样,但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十分压抑。
他的左手被拉了一瞬,江澄转头看去,只能见到徐闵文泛红的双眼,此时江澄才发现,徐若间和徐闵文的侧脸像极了。
阿闵此时双眼怔愣,他呆呆的说:“阿澄哥哥,那好像是我娘亲”
江澄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我知道。”
蓝曦臣此时也看了过来,像是提醒他般:“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阿闵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应是我出生之日。”随即他像是反应过来似的。
“我娘?!我是不是可以知道我娘生下我以后到底去哪儿了!” 他拉着江澄的手,双眼微微睁大。
江澄点头片刻:“理应可以。”
但他为何心中如此不安?
他再次看向徐若间的方向,徐宗主,你在害怕什么?
后来的事,让人不知该如何评价。
江澄看见徐若间冲进房内时,心中隐隐有了猜词,可真正看到死去的灯冥,江澄的后背还是泛起了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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