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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的锁扣穿过一同色木棍,木棍两端各坠着两颗红色的小珠子。
分明和我的双耳钗是一个系列。
匣子很轻,我举起来轻轻地摇了一摇,里面有簌簌的声响,还有隐隐的花香。
“你哪儿来的?”惊喜中有惊讶。
“你别管。你先看看,是不是和你的那个一样?”喜妹十分紧张。
“一样的一样的,单单只有花纹和锁不太一样。”我十分肯定。
喜妹长舒了一口气。
她得意地笑了,说:“那就好。小姐,你好好看看吧。”
她默不作声走了。
这丫头,几时如此稳重了?
先看了匣子,回头再问她。
跃上房顶,我怡然自得坐定。
子言教过我如何取这样的木棍,小心地取下木棍,斜插在发髻上,打开了木匣。
满满一层灿烂的黄风铃已经有些枯萎了,却并不失其美。
色有深有浅,形有放有收,倒比绽放时满坠在树上又多了一些别样的风情。
拿起一朵花对着光看看放下,又拿起一朵花对着光看看再放下,每一朵花透过光时都有不同的纹理,仿佛是生命不肯凋零的倔强。
待要合上匣子,却又不舍,再次拿起木匣,小心查看起四壁。
果然,依然是不同写意的“嫣然”二字。
还有……我惊喜地从花层底下取出来一本册子。
盘腿坐好,把木匣盖好,放在两腿上,这才拿起册子,封面右侧竖写着两行字:“嫣然,这就是你”。
眼前一亮,鼻子一酸,心里立时波涛汹涌。
忙将书册拿开,抹了眼泪,静了心神,方打开册子。
一张素白暗纹的纸上写着几行字: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一白衣飘飘的清秀男子,与一粉妆玉琢的女子,在茶肆的花丛中斟茶对饮,楼下的牌匾上写了“鹤鸣茶楼”。
哟,这不就是我和子玉的相遇吗?怪不得觉得那男子好生面熟。
周子言,你这是在画我吗?!
又惊又喜。
手里拿着的画册无端地重了几分。
一身白衣飘逸飞扬的女子侧立于擂台旗杆,周围是热闹仰望的众人,远远的营帐里那身鲜亮的华服格外耀眼,整幅画,仅有两个人。
我抚掌大笑。
明明擂台赛那日,我还身着男儿装,他偏偏要将我的头发缕缕飘散开来,露出一脸的明媚。
碧绿的江面、深褐色的游船、白帆桅杆上,那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嘴角妩媚地上扬、双目俏皮地上挑、长发在风中飘荡。
剑影绕成环,似随时出击,又收敛自如。
观众们神态专注,眼里写满了欣赏和惊叹。
白墙青瓦的“云间”,根深叶茂的榕树,树下门外,是站着的两个人,身着白衣的女子和同样身着白衣的男子。
两个人款款相对,客气地寒暄,既有再见时的喜上眉梢,也有再见时的局促不安。
花团锦簇的“云间”,遗世独立的大笨石上,半躺着一白衣女子,太阳光透过院外的榕树,洒在石头上,也洒在女子的衣裙。
一半明一半暗,疏影里仿佛有张小画。
院外一青衣男子不动声色地低头含笑。
画面一半是“云间”的白墙青瓦和繁茂的蔷薇,白墙角下间或有几朵杂色的小花。
画面的另一半,黄白色的竹楼旁是青绿错落的翠竹,那白衣女子,潇潇洒洒地坐着。
不远处,白衣男子举着弓箭,两人似各向一方,却又似在对望。
黄白色的“云间”竹屋占满了大半个画面,竹屋外是一株高大的金桂,坠满了黄灿灿的花蕊。
一白衣女子低垂长发,用心细听青衣男子说话,面前的茶盏和茶壶冒着缕缕白烟。
月夜清辉下,茂密榕树上,一白衣女子和一青衫男子并肩赏月,画面的另一角,隐隐可见院门上“云间”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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